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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相知道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再没有转圜的余地,只得向平若施礼道:“平中书,想当日我受恩破格擢拔为丞相,已经是旷古未有的恩典,此事是平中书一力促成,在下深感知遇之恩。只是你我道不同不相为谋,但我仍然敬佩你的为人。咱们今后也许会成为敌手。今日一别,就受我一拜,权当报答你当初的恩情。”他说着,跪下向平若叩了三个头。
平若知道拦也没用,只得侧身受了。点点头道:“也请崔相善加珍重。”
崔璨欲言又止,长叹一声,转身就走。
平若直到崔璨走得看不见了,才独自出了宫,也不许从人跟着,自己跨上马,穿过龙城的大街横巷,来到庆喜坊一处宅子外面,核对了地址无误,便下马敲门。
一时一位老翁出来应门,见识平若毫不惊讶,只是侧身让开路,让平若进去,自己去将平若的马牵到马厩去喂料。
这是平若第一次来这里,本来还想着如何与老翁交涉,见他连问都不问一句,正在惊讶,却见正屋的门帘掀起,晗辛从里面出来,向着平若颔首道:“世子终于来了。”
她将平若迎入房中,仍旧是西域风格的摆设, 长毛氍毹,矮桌上摆着酥山酪浆。苏媪沉默地送上石榴、杏子等当季的水果后就迅速离开。
晗辛问:“你跟陛下说了?他同意了?”
平若点头,径自想着自己的心事,过了一会儿才说:“这件事情究竟是谁的主意?”
晗辛正将一枚杏子放入口中,被微酸的味道刺得微微蹙眉,问:“怎么了?”
“那个女人只怕没有那么好心为我着想吧?”他仍然固执地称叶初雪为那个女人,根本不在乎晗辛听了是不是会不高兴。
“她是为了大家着想。”
“哼,说得好听。”平若冷笑一声,“连崔璨都知道一旦照计划施行,北朝就会分裂。”
“世子难道不知道吗?”晗辛露出惊讶的神色来,“我家主人当初会有这样的谋划,就是读到了崔璨的《论大业疏》呀。”她忽而恍然笑了一下,“是了,这篇雄文甫一问世就被崔晏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