猜测,他抬头打量面前的男人。
此人五十岁左右,鬓边有一些白发,长相温文尔雅,戴一副无框眼镜,镜片后是一双古典标致的丹凤眼。身着规整精致的靛蓝色西装,马甲的第三个扣子上佩戴了一条金色的扣眼表链。
表链延伸至马甲口袋,沉沉坠在里面。看口袋表面微微凸起的圆形轮廓,就知道这根表链必定拴了一只名贵的怀表。
简若沉紧盯着他,从记忆里揪出这个英伦风管家的名字,“罗彬文,罗管家?”
“嗯。”
罗彬文应了一声,“我的中文名。”
简若沉狠狠摁了一下虎口,疼。
坏消息,他穿越了。
好消息,炮灰还没拒绝继承财产。
他来得正是时候。
简若沉缄默的时间有点长。罗彬文掏出怀表看了一眼。
晚上八点。
他已经在咖啡厅劝了7个多小时,耐心即将耗尽。
“小少爷。”
罗彬文叹息道,“我本来不想说的……江含煜在昨天查出了骨髓纤维化,这个病需要持续输血,直至移植造血干细胞成功。你们都是RH阴性血,如果你执意留在江家,很可能会成为他的移动血库……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简若沉当然明白。
但小说里的炮灰不明白,他听到这个消息之后,反而觉得只要帮助江含煜脱离病痛,就能让父亲接受自己,然后嫁给心上人。
他对所有人一片赤诚,可换来的是无休止的背叛、利用、抛弃和羞辱。
《豪门》中,江含煜生过很多病,后期他身上的重要器官几乎都被换成了简若沉的,直到他需要一颗新的心脏。
最后,“简若沉”千疮百孔,在22岁那年失死在冬夜,被人卷着草席沉进了香江昂船洲第八号码头。
这剧情实在荒谬。
不仅从法学上说不通,从医学上也说不通。
罗彬文察觉到简若沉态度有所松动,立刻加码:“只要你继承,我马上带你脱离江家。”
简若沉刚想答应,肩膀就被捉住了,来人手上的寒意让他冷得打了个寒噤。
“简若沉,跟我走。”
简若沉循声回头,对上一双急切的眼睛。
罗彬文深吸了一口气,差点站起来骂人,忍了忍才质问,“陆堑,你什么意思?跟我抢人?”
咖啡厅里的客人听到争执声后纷纷探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