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若沉扯了下嘴唇,“就两处,没什么大事。”
他看向关应钧的手臂,“你也受伤了。”
紧绷的精神松懈下来,肩膀的疼痛愈发明显,叫人眼前发黑。
关应钧:“小伤,不痛。”
简若沉浑身都是冷汗,觉得有点冷。
他盯着关应钧怔然又心痛的神色,轻轻道:“那你背背我。钧哥,我走不动了。”
关应钧的心又痛又软,把枪递给简若沉,然后双手托着他后背和腿弯将人抱起来,“拿好,里面还有3颗。”
“你手臂受伤了,背着会扯到,我抱你。”
“钧哥,你这么抱着我回去,大家肯定什么都明白了。”
劫后余生,简若沉紧紧攥着枪,提醒自己不要晕,含笑打趣,企图让关应钧别紧绷着脑中的弦,别这么魂不守舍。
关应钧手有些抖,感觉不到伤口的疼,甚至觉得胸口更疼一些,痛得人呼吸也是颤的,听到这句一时没反应过来,“明白什么。”
他等了半晌,没听到回话。
往怀里一看,简若沉歪倒在胸口,一手握着枪,一手护着肚子,身上的血染红他穿着的白色线衫,呼吸轻的几乎没有。
关应钧眨了下眼睛,嘴里一片干涩,眼泪滴在简若沉的额头。
时至今日,他才懂舅舅为什么会拦着他当卧底,为什么拦着他杀毒头,报杀父杀母之仇。
明明他的母亲也是舅舅疼爱的妹妹。
因为舅舅不要他出人头地,不要他拿什么紫荆勋章,也不想看他深陷囹圄做什么功臣。
说到底,是因为爱。
关应钧抱着臂弯里的人,低低道:“我也宁可你不做功臣。”
可若简若沉这么机敏,如此果断,勇敢,立场坚定,充满智慧和善意。
这一次李飞泉是他第一时间护着的,资料也是他去拿,连临时脱身的办法也是他短时间内想出来的。
他天生就是功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