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自然而然达到正义(即获得理性);理性同直觉和欲望结合,人就变为发光的星体。反之,肉体永远是黑暗的,难以成形的低级之物。当然光有领悟力还不能最后成功地达到这种结合,人还必须通过提问来进行自我分身术的表演、也就是艺术创造来“征服”上帝的神圣意志,达到完美的人性。艺术表演就是表演爱,人因爱而产生希望,而坚持正义的克制,因希望与正义而得救。出于本能的这种追求又正好符合了基督教的精神。所以即使人的信仰并非宗教,只要他坚持将自身艺术化,上帝也会“恩上加恩地启开他的眼,使他预见到我们未来的得救”。
[141]
艺术的洗礼是不拘仪式的洗礼,在洗礼存在以前的一千年,异教徒利弗司就由仙女替他施行了洗礼。作者是通过自己的创造窥见这里头的深奥的。创造又使他得以到达命运的源头,这时他才深深地体验到了由追求本身构成的生存模式带给人的幸福:
“这个缺陷(即认识的有限性。残雪注)
对于我们是甘美的,
因为我们的善在这善里受到提炼,
上帝的意志也就成为我们的意志。”
[142]
认识论的奥秘就这样被层层揭开,其动力是肉对灵、灵对肉的那种千年不变的,在无限止的纠缠、恩怨中实现的伟大爱情。
境界越高就越眩目,身处其中也越危险。人直接面晤上帝的时刻也是毁灭的时刻。在第二十一歌中,俾德丽采对“我”说:
“若是我向你微笑,你就会象
塞美利一样,立刻变成灰烬;
因为,如你所看到的那样,
我在那永恒的宫殿的阶梯上
登得愈高,我的美色就燃烧得愈旺,
若是不加节制,会射发出
强烈无比的红光,你人间的力量
在它闪光之下,会像被雷殛的树叶。
[143]
这段话说的是,人只能有距离地感受天堂之光,不能直接遭遇。这也是人性中自我保护的能力所在。所谓极境,不过是人的体力的极限。体验达到极致的人就会自动地晕过去,所以天堂之光是活人对于死亡的想象,不是真正的死。在如此眩目的土星天里,诗人已经靠近源头了,然而仍不能抛弃尘缘,因为彻底抛弃尘缘就会变成“灰烬”。这也是俾德丽采所告诫的。于是探索仍要进行下去,灵与肉的爱情仍要在至深的冲突中发展,极限中的自由爱情以无比的欢乐和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