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草地上摊开包裹,里面有几只大白馒头,一包炸的小鱼干,一包豆干,还有一小壶酒。
杜昕言脱了鞋袜放在火边,见她拿起一只馒头走得远远的,知她害羞不敢看他赤足。他拿起酒饮了一口,一股暖意从腹中腾起,不觉赞道:“这酒不错。”
撑船女啃着馒头回头笑了笑,似很高兴他喜欢。
杜昕言也呵呵笑了。一壶酒转眼见了底,晒着温暖的太阳,宁静的芦苇摊,没有心机的女孩,他有种想睡上一觉的感觉。杜昕言放松了躺在草地上,闭上眼睛。一股慵懒从骨子里散发出来。他想睁开眼,眼皮却重如千斤。他努力想睁开眼睛,只看到一片黑暗。
撑船女从脸上揭下一层黑色半透明的面具,露出无双冷艳的脸。她走过去伸手推搡着他。杜昕言一点反应也没有。无双又从头上取下木簪,毫不客气对准他的手扎了下去,仍然没有反应。
她默默看了会杜昕言,终于相信他醒不过来了,这才松了口气低了头细细的看他。
杜昕言的脸沐浴在阳光下,明朗恬静。
无双看了会儿,站起身从怀里掏出一只竹笛。一寸长,翠竹制成,碧绿可爱。放在嘴边吹出一串水鸟般的鸣声。片刻后,又一只船芦苇丛中划过来。笑菲白衣飘飘,悠然站在船头。
“你和嫣然在船上等我。”她下了船,瞧着躺地上的杜昕言,眼笑得眯成了缝。
嫣然撑开船,隐入芦苇丛中。重重苇影挡住了无双的视线,无双突开口问道:“小姐一个人,会不会有危险?”
嫣然笑道:“你迷翻了他,小姐怎么会有危险?有事小姐会以笛声示警的。无双,我看小姐八成是喜欢上杜公子了!”
无双哦了声,望定向前方的沙洲没有再问。
“无双,你别告诉小姐我说的,我只是猜的。”嫣然吐了吐舌头,调皮的笑了。
笑菲坐在草地上,手指轻轻顺着杜昕言的眉毛抚过,指尖毛茸茸贴服的感觉。纤细的手指像划过琴弦一般拔弄着他的黑睫,看着它们一根根从她透明的指甲缝中跳起。笑菲喃喃道:“好长的睫毛,知不知道你的眼睛很有神?”
手指依次从他的鼻梁划下,停在他的唇上,“你吹的箫很好听,你也是心里寂寞的人吗?”她的声音变得轻柔,像流水般舒服。
杜昕言沉睡不醒,笑菲也没有说话,坐在他身边安静的看着他。阳光暖暖的照着,风暖暖的吹着,她抱着膝坐在他身边,天高云淡,安静的能听到自己的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