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排查周边监控,他相信,这个在自己面前装腔作势的女人,一定出现在某个监控摄头里过。既然人已经送上门,那就别放她走了,也许嫌疑人供词比尸检报告出得要快。再说,来来回回走访提人也得花油钱不是?
手中攥着答案,他并不着急亮牌,而是用关切地语气询问年长的女人:“阿姨,您是不是累了?要不找个地方让您休息一会,我跟李老师单独聊聊。”
“不去,我不休息,我想回家……回家……”养母的每一个字都带着颤音,同时紧紧抓着“养女”的手,“我有心脏病,有高血压,我不能……不能受刺激……”
“我知道,上次去您家里走访的时候,您说过。”林冬摆出职业假笑,“所以我希望和李老师单独聊聊,因为我们在调查死者通讯记录的时候,发现了她的电话号码,我想,也许她早就知道您亲生女儿的一些事了,只是……不好当着您的面说。”
刻意将“亲生女儿”四个字咬上重音,林冬说话的同时,不动声色地观察着李希涟的表情。果然脸色是越来越难看了,眼神也愈加游移,结合之前的反应,活脱脱一副做贼心虚的样子。
养母的表情则是诧异了起来,她转头看向“养女”,眼中满是质疑。随后像是下定什么决心一般,她又转向林冬,斩钉截铁的:“警官,死的不是我女儿,是我姐姐的女儿,当年是我让明月顶替李希涟入学的,你们要抓,抓我就是。”
“妈!”身份被揭穿,李希涟当场急了,蹭一下从椅子上窜了起来,“你别说了!”
当妈的眼眶都红了:“现在是警察怀疑你杀人了!傻丫头!这种时候还瞒什么!?妈有错!妈去坐牢!跟你没关系!”
“不是,妈,你怎么——唉!”
眼瞅着李希涟——哦不,现在该叫她方明月了——急得直跺脚,当妈的在一旁表演苦情戏,哭哭啼啼,林冬抱臂向后靠去,稳稳当当扔下枚“重磅炸弹”:“诶,你们知道么,李希涟感染了HIV。”
“——”
空气瞬间凝固,跺脚的不跺了,哭哭啼啼的也没声了。可仅仅几秒钟后,方明月就像疯了一样,撸袖子胡撸胳膊,反反复复地检查自己的小臂,同时嘴里近乎神经质地叨叨着:“她没抓破——没抓破——没有出血——没有——”
看见了吧,林冬心说,不打自招。刚听祈铭提到死者出现了玫瑰齿,他立刻想到案发现场那不足十五平米的地板上突兀地扔着个枕头,被尸水浸泡过,斑驳的枕套上满是霉斑,不断有苍蝇往上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