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李希涟是被捂死的。即便是垂死之人,被人用枕头捂脸多少还得挣扎一番,更何况李希涟当时的身体状况算不上衰弱,窒息的过程中抓几把凶手还是很有可能的。另外就冲刚才方明月那个不乐意提取DNA的劲儿,当时肯定没少被李希涟抓,瞧瞧,胳膊上现在还有星星点点的淤血没褪尽呢。
心态一崩,人就好审了。林冬把审讯工作交给何兰和文英杰,自己则退到隔壁监控室旁听。史玉光站他旁边,听似自言自语的:“我们是出人出钱又出地儿啊,结果案子不归我们,诶,这叫什么事儿啊?”
摆明了就是说给自己听的,林冬目视前方,平心静气的:“史队,案子在东湖分局立的,我们悬案只能算协调。”
这话史玉光是真爱听,但仍旧故作高姿态:“呦,那多不合适啊?现场是你们发现的,嫌疑人是你们摸到的,现在审也是你们悬案的审。”
“那是您照顾年轻人,给他们个锻炼的机会,”林冬偏过头,端出诚恳的笑意,“还有,麻烦您帮我跟齐法医说一声,那八毛八别追着我要了。”
什么八毛八?史玉光稍感诧异。又看林冬的五官被镜面透过的光投出立体的阴影,忽觉这张脸比自己印象里好看了几许:以前林冬跟着他和唐奎的时候还很青葱,嫩绰绰的,没什么爷们劲儿,妥妥是他瞧不上的那种小白脸;后来平步青云了,看谁都带一股子居高临下之感,也挺招人烦;再然后失意了,一天到晚都是凑活活着那样,蔫头耷脑的,看不出什么好来;现在,说不上浴火重生起码也是脱胎换骨,整个人从里到外都散发着自信的光芒,着实引人侧目。
——唉,难怪吉吉那小子一脑袋扎进去出不来了,造孽啊,造孽!
林冬不是史玉光肚子里的蛔虫,自然不知道他在那天人交战什么,客套完了就将注意力投入到隔壁的审讯当中。进审讯室之前,方明月嗷嗷着要做HIV检测,于是林冬让人打电话把齐法医叫上来给她抽个血。不知道是打电话的口齿不清还是怎么的,上来的不是齐法医而是祈法医。随后林冬亲眼见识了一番罗家楠酒后肘窝里的淤青是怎么来的了——就祈铭抽血那技术,夸张点说,可能还不如他呢。
自打得知李希涟是HIV携带者后,方明月整个人焦躁不安,进了审讯室还不停地抓胳膊,似要抓透皮肤、挖出里面血肉。等审完了林冬就会告诉她,即便算躲过这次,也躲不过进了看守所后和其他HIV携带者共处一室的命运。虽然按照规定,有传染病的在押嫌疑人需要隔离,但不是每个看守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