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珂这一胎的奶娘,没有让定远侯府上下操什么心。
慈宁宫里,皇太后和皇太妃格外惦记着庄珂,在庄珂临盆还有一个多月的时候,就让宫里的两位老嬷嬷来了一趟。
杜云萝躺在床上坐月子,下不得床,得了消息的周氏和徐氏一道,去了二门上相迎。
洪金宝家的打听了一圈,回来与杜云萝道:“夫人,那两位嬷嬷瞧着是面慈心善,和气极了。
给郡主请了安,又问过了郡主身体,说是等下个月,郡主要生了之前,她们两位就住进兰语院,伺候郡主临盆。
又说皇太后已经给找了几个奶娘了,都是从前慈宁宫里做事的姑姑们,等孩子落下来,就看选得中谁了。”
杜云萝听了诧异。
早知道慈宁宫里对庄珂上心,却不曾想到,竟然是这般关切仔细,连稳婆和奶娘也一并安排了。
这不仅仅是给定远侯府体面,也是圣上和皇太后彰显对皇亲国戚的关怀。
不过,对府里头来说,这样能省心不少。
宫里指下来的人手,难道还会叫有心人忽悠了去?
徐氏这些日子心情极好,尤其是儿媳的肚子越来越大,她愈发翘首盼着了。
每日里在菩萨跟前磕头,求得就是生产平顺,大小皆安。
“又快到六月十九了,老太君您看,这日子过得可真快,”徐氏坐在吴老太君下首,乐呵呵道,“我今年还是与四弟妹一道,去婆驼山进香。说起来啊,我已经有了潆姐儿和洄哥儿两个孙子辈的,可直到这一回,我才品味到了快要当上祖母的期待。”
吴老太君叫徐氏说得笑出了声。
徐氏五官舒展,看起来反倒是比从前时年轻了几分:“是哥儿是姐儿,并不要紧,只是啊,老太君,宫里头这般看重,只怕您给孩子取名的美差,要丢了哦。”
“丢了就丢了,”吴老太君哈哈大笑起来,“这取名字啊,当真是头痛,允哥儿的名字,我与你四弟妹琢磨来琢磨去的,要是连康媳妇这一胎,能让宫里的皇太后也苦思冥想一番,老婆子赚了哦。”
婆媳两人笑声一片。
单嬷嬷看在眼中,亦不知不觉勾了唇角。
这些时日,吴老太君也只有在提起孩子们的时候,才能笑得这般开心。
她老人家近段时间连睡眠都不好,许是因为入了夏,夜里更加难眠了。
单嬷嬷听几个守夜的丫鬟提过,大半夜里,都能听见吴老太君翻来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