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公主记挂。”
他的公主,他的妻子,也是在这个世界上,他最最亲近的人。
在得知两人订婚的那一刻起,信阳公主在他心中的份量,便已然不同。
疼爱他的母亲没有了,父亲也早已不是他的了。这世上原本只余他孤零零的一个人。
可是,突然有一天,有一个姑娘,措不及防地闯进了他的世界。
那将是他的妻子,合该与他相伴一生的人。
他被恶意充斥的内心,突然就被阳光破开,自心尖生出一点善意,一点欢喜。
那里,放着他的公主,他想要善待一生,却又注定辜负的妻子。
“公主去吧。你我夫妻缘浅,后会无期了。”
张阳扭过头去,再不敢看信阳公主一眼。
信阳公主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疾步而去。
直到走出了大理寺的门,她的眼泪才忍不住落了一地。
正在她暗自抹泪的时候,有人自她身后而来。
“给信阳长公主请安。”
信阳公主急忙擦干眼泪,转过身来,就看见了一个比自己还小两岁的少年。
“你是……那个谁?”
她觉得,这少年有些面善,却一时想不起来。
那少年答道:“小人乃是睿王殿下的陪读,沈介。”
“你……就是沈介?”
信阳公主看他的眼神变了,似是幽怨,似是愤恨,又似是嘲讽。
“你就是……”那云氏的长子?
后面那半句,她终是没有说出来,只冷笑一声,拂袖便走。
但沈介却没有心思去在乎她的态度了。
沈介很疲惫。
两日前,母亲入狱之后,他便求了睿王殿下,允他来见母亲一面。
睿王殿下怜悯他,替他求了天子,才让他有了这一个机会。
只不过,他没有信阳公主的脸面,没资格让人把云氏提出来,在一个干净的地方相见。
他与母亲相见的地方,是关押死囚的牢狱。
狱中的环境,肯定是好不了的。
更别说像张家这种,因谋害天子而入狱的,注定翻不了身,谁也不会对他们客气。
云氏憔悴了许多,沈介好言好语地送走了狱卒,踌躇地喊了一声:“娘。”
然后,他就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说什么呢?
问她过得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