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不是显而易见吗?
反倒是云氏,平静得很。
她说:“这都是报应。”
“娘。”
沈介又喊了一声,把自己带来的食盒打开,“我带了点吃的,您……您好歹用一点吧。”
他一共带了两个食盒,一个在进来的时候就给了狱卒,里边装的是酒菜。
这一个,是特意给云氏准备的,都是一些好放的糕点,还有一大壶清水。
云氏虽是罪妇,但到底是侯夫人,大理寺也顾忌着沈介这个睿王殿下的心腹,给她单独安排了一间牢房。
虽然环境依旧恶劣,但能不和别人挤,已经很好了,也避免了可能会有的欺辱。
“你是个好孩子。”
云氏道,“你不该来的,不该来见我这个抛弃了你的母亲。”
“娘。”
沈介又喊了一声,但却既说不出原谅的话,也说不出什么讥讽之言。
这是的他的生身母亲,但自他记事起,在他的生命里,担任母亲这个角色的,就是继母庄氏。
而且,在他心里,的确是更亲近庄氏的。
至于云氏这个亲娘,在他还没有到六皇子身边的时候,只是一个让他尴尬又为难的存在。
每次云氏派人来接他去侯府,父亲会满脸为难又无可奈何,二娘庄氏嘴上不说,心里也不高兴。
周围不是没有别的父母和离的人,但却没有一个像自己一样尴尬的。
跟在六皇子身边久了之后,他总算长进了些,不会再让这些外界的因素左右自己。
父母为何分离,沈介是知道的。
虽然父亲沈愿说的已经够隐晦了,可沈介慢慢长大之后,自然会理解那些有伤一个男人尊严,让父亲难以启齿的话。
所以,沈介一直不能理解,明明是云氏自己越界在先,又为何总是对沈愿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
明明是云氏自己选择了暨阳侯,又为何总是一副暨阳侯不顾她的意愿的模样,对暨阳侯总是冷冷淡淡?
他不明白,究竟是大人的世界太复杂,还是暨阳侯夫妇太奇葩。
云氏拿了一块桂花糕,咬了一口,突然轻笑道:“当年,我和你父亲成婚不久啊,刚睡他外放到陕西。那个地方穷啊,什么都没有。那时候,我能吃到最好吃的东西,就是从京城带去的腌桂花做的桂花糕。”
“娘。”
沈介又喊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