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
刘景浊就坐在椅子上,一口接着一口。
喝酒不能就着往事,容易越喝越苦,原本二斤酒量的人,八两就醉了。
刘景浊也不知道能为这位像疯狗一般,且最喜欢屠城的家伙做些什么。他也能感觉到,孙枫缑想的是,是不是从前造的杀孽太多,如今才落得个丧子下场?因为从前在军中,大多数人不怕杀人,因为战场上我不杀人,人就会杀我。只有极少数人,在战事落幕之后会辗转反侧,夜不能寐。
那些睡不着觉的,全是快要当爹的。
刘景浊想来想去,最终送了孙枫缑一个美梦。
又过了许久,有个中年人快步至此,老远就喊着都护。
他进门之后,才发现都护就躺在地上。
刘景浊轻声道:“他喝多了,扶他去休息吧,这里有一道玉简,等他酒醒了交给他。”
顿了顿,刘景浊又取出一枚药丸子,开口道:“这枚药丸子,可以治嫂夫人的病,用与不用就让他自己决定吧。”
说完之后,就准备起身离去了。
走到门口之时,中年将军忽然开口问道:“将军,不记得我了吗?”
刘景浊回过头,想了好半天,但没想起来。
“你是?”
中年人恭恭敬敬行了个军礼,轻声道:“南疆边军三十四路军先锋营校尉,天和十九年春的那一仗,将军给我挡过刀。”
刘景浊一愣,随即苦笑一声,叹息道:“记那么清楚呢?还不错,看样子是副都护了?好好干吧,我们先锋营,活下来的人不多了。”
可我成了炼气士,身上刀疤都没有了。
刘景浊继续迈步出门,那中年将军也又开口说道:“将军,别哭。”
刘景浊摇头一笑,无奈道:“我是小孩子吗?”
只是刘景浊不知道,他自以为躲在军帐后面哭时没人发现,其实,大家都知道。
走出内院,白小豆跟姜柚还有竺束,都已经在等了。
白小豆轻声问道:“师傅,走吗?”
刘景浊点了点头,“走吧,不逛了。”
没必要再逛了,原来我刘景浊,并不是个心软的人,一样是个私心很重,很虚伪的人。
重走这片曾经被我杀戮过的地方,我心中没起丁点儿波澜。可瞧见曾经同袍儿子的牌位,却心里难受了起来。
求真我一境,犹如天堑啊!
刘景浊苦涩一笑,呢喃道:“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