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
顾辞琛微闭了双眼。
片刻后，他忽然开口。
“清棠，我一定要太子死——
“我要为我父亲、为辜家村这些无辜的人报仇。
“我要参与了这案子的每个人血债血偿！
“即便是——”
即便是什么，他忽然住口。
他声音虽然一向冷，却只是淡漠，鲜少带着如此浓烈的恨意。
戚清棠无端觉得有些不安，紧紧地抱住了他。
顾辞琛垂眸，不知为什么，目光忽然在此刻落在她耳边的一颗小痣上。
他盯着看了许久，紧紧回抱住她，似要将她嵌进身体里。
“清棠，我这么自私，明知自己身负血仇，明知不该将你拉进来，当初却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将你娶了回来，你会原谅我吗？”
戚清棠用唇轻轻碰了碰他的脸颊：“我不怪你，三哥。”
“能嫁给你，是我这一生第二幸运的事。”
风吹散了蒙蒙薄雾。
阳光穿破层云洒向山头，落在相拥二人的身上。
天地如此宁静而又美好。
不知过了多久，顾辞琛才想起来问：“为何是第二幸运的事？”
他语气已恢复如常。
戚清棠不觉一笑：“因为我第一幸运的事是十岁那年遇见你。”
顾辞琛心中一动。
片刻后，他忽然觉得这话有些熟悉。
顿了顿，他问：“你这话是不是从话本子里抄来的？”
“……”
戚清棠脸上浮起一丝被拆穿后的淡淡尴尬。
但她很快便反客为主：“你又偷看我话本子。”
顾辞琛：“……”
他抬手，屈指敲了敲她额头，不咸不淡道：“用这种抄来的便宜情话对付我，我就那么好打发？”
戚清棠眨了眨眼，仰头亲他一口。
刚还一肚子气的顾辞琛：“……”
瞬间哑火。
果真好打发。
片刻后，他面无表情推开她。
“在父亲母亲面前，你庄重些。”
戚清棠：“……”
【备注：如何“如何治天下”引用自明朝高拱一案，原案为“十岁太子，如何治天下”被改为“十岁孩童，如何做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