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衬着,要找谁去帮?婉言一个劲儿与我说,怕小侄儿面子上过不去,叫我千万别叫他知道,只当这钱是婉言前些年攒下的,我也答应了。一家人高高兴兴送他出城,等到他金榜题名,结果呢,那死小子留在了京城,再没一点儿讯息了。婉言托我们老爷请人去京里问一问,可是夫人呐,我是真没胆儿跟婉言说一句实话。
那年的金榜,我们也是收到了的,小侄儿本事啊,探花郎!我杜家祖上烧了多少香,才能供出一个探花来!可我们杜家又是造了多少孽,养出这么一个不孝的东西!他在京中另娶,只当没有婉言这个媳妇,抛弃糟糠,也就算了,连老父老母都断了来往,没有来金州露过一次脸,没有把他们接到京城里去供养。我只好骗婉言,说小侄儿怕是没有中,不敢回来面对父母,这才留在京中,等中了的时候,一定会衣锦还乡。
我骗了婉言三年,直到我兄嫂过世,小侄儿都没有回来,我想,婉言自个儿也知道,我是在骗她的,自打那之后,也就疏远了。
话又说回来,我若是婉言,我也不想面对了。”
屋里伺候的丫鬟婆子具是沉默一片,感情丰富如宝槿,已经是红了眼眶。
楚维琳心中感慨更深,六年前的探花郎,又是江南出身,在京中娶妻,她已经知道对方的身份了。
与常郁昀同科,被秦家姑娘榜下择婿的杜徽笙杜探花,现在的杜徽笙,是秦大人的东床,也是翰林院里的编修,这个人,常郁昀还算是有些熟悉的,只是他们都没有想到,杜杨氏竟然是杜徽笙的叔母。
“杜徽笙……”楚维琳喃喃了这个名字。
杜杨氏瞪大了眼睛,怔怔道:“夫人晓得?”
“与我们爷同科。”楚维琳解释道。
杜杨氏一下子明白了过来,尴尬笑了笑:“那年京城里榜下择婿,一定是闹得沸沸扬扬了吧?”
榜下择婿,秋闱时还多些,春闱时几乎难得一见,更何况是秦姑娘孤身前去,选中的又是探花郎,楚维琳至今记得,那日常府的妈妈们都兴致勃勃与老祖宗说这桩事体,这事情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都是京城百姓茶余饭后的谈资。
“夫人,不管如何,爹娘都是爹娘,你们没有给杜探花寄信吗?”楚维琳问道。
“怎么没有?”杜杨氏长长叹了一口气,“要不是那段日子兄嫂身子不好,我都想带着婉言进京去了。多少信啊,一封封送往京城,跟打了水漂一样,一点回信都没有。后来,我们老爷说,定是他如今飞黄腾达了,不认我们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