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甲嵌进掌心。是啊,她也想知道为什么。
为什么温季瓷永远只对她冷漠,为什么他们之间不能好好地相处。
桑酒转过身,一眨不眨地看着温季瓷。
听到这句话,温季瓷沉默了一会。
许久,他开了口。
桑酒望着温季瓷,他的瞳孔幽暗,像是落进了黄昏,那里却没有光。他的声音散淡,似厌恶,似讥诮。
昏昏暗暗中,桑酒听见了温季瓷的嗓音,每一个字都张开了荆棘的刺,如刃般张牙舞爪地涌向她,字字锋利。
“她不会是我妹妹。”
如坠冰窖。
门关了,灯暗了,脚步声远去,更衣室里只留下桑酒一人。
桑酒没走,她缓缓地转过身,缓缓地坐了下来,双手环抱着膝盖,把头埋在那里。
黑色的长发垂落,她的身影纤细清瘦。空气中,响起了小小的啜泣声。
桑酒捂着嘴,虽然这里没有人,但她还是不想哭出声。泪水顺着指缝滑落,指尖冰凉。
过了很久,啜泣声慢慢止了,桑酒依旧保持着原来的姿势,把身子蜷在一起,沉默地坐在那里。
地板很冷,窗外有风卷了进来,凉意凛冽。却比不过温季瓷的一句话,无声又入骨地刺伤了她。
——她不会是我妹妹。
——她不会是我妹妹。
和当年他第一次见她的那句话重合。
桑酒不是傻子,温季瓷已经说得很清楚了,他从没有当她是他的亲人,这辈子他都不会当她是他妹妹。
她不是早就知道温季瓷的态度了吗?七年前她就知道了。
他的态度永远那么高高在上,她也竖起了一身的刺,用自己的方式抵抗着他。
似乎只有那样,他和她之间才是平等的。他越看不起她,她越不想在他面前落于下风。
温季瓷一定觉得她幼稚又可笑。
桑酒甚至一度怀疑过,温季瓷当年毫无预兆地出国,是因为厌恶极了她,不想在家里看到她。
而这一走就是三年。
三年未见,他的态度一如既往地冷漠。
桑酒极轻地笑了,眼泪却又落了下来。她倒忘了,她这个便宜妹妹,何德何能会让温太子爷出国躲她。
他根本连一个眼神都不屑给她,又何须躲她。
桑酒又坐了一会,她才站起了身。她打开门,极为缓慢地,一步一步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