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巧孝敬,骆夫人安排什么,她干什么,从不忤逆。一则,是寄人篱下,想活下去;二则,是想救阮母活下去。
如今,阮母死了,幸好,有礼礼,有他,否则,她真是垮了。
“岳母过世了,颜儿。”骆瑾昱嘶哑,握紧了她。
阮颜呆滞着。
“熬了九年,岳母累了。”他搂住她,“最好的医生,最贵的药,尽力了。你嫁人生子,岳母也安心了。”
他感受到她身体在剧烈抽搐,空洞麻木的眼神没有情绪,没有波澜。
仿佛一具木偶。
“颜儿。”骆瑾昱唤她,“哭出声!”
“瑾哥儿,带小太太去后堂吧。”大保姆端了饭菜,小心翼翼伺候。
他横抱起阮颜,疾步离开。
后堂的芭蕉叶泛了黄,人一生,来了,老了,去了,眨眼沧海桑田,如同这株芭蕉。
她浑浑噩噩坐在窗柩下,手一碰黄叶,瞬间嚎哭。
一滴滴泪滑入骆瑾昱衣领,他眼眶猩红,怜爱吻着她。
“警察告诉我母亲,父亲在我幼年出轨过骆叔叔的女下属,后来,出轨了莫馨。”她哽咽,“我记忆中,父亲没有缺席过我的生日,节日,可母亲的生日,结婚纪念日,他总是出差,连礼物也忘了。”
骆瑾昱抚摸她脸,一下又一下。
“母亲年轻时有一头秀发,自从病了,她天天抓,被医生剃光了,她只有四十七岁,却枯瘦得不成样子。”
阮颜哭乏了,缓一会儿,继续哭。
骆瑾昱吹凉了粥,喂她。
她恍惚吞咽,擦了一行眼泪,又流一行。
绞得他五脏六腑也拧着痛。
保姆将礼礼送过来,塞在阮颜怀里,关上门。
‘咿咿哼哼’的声音,她一点点回过神。
“礼礼像岳母吗?”
阮颜看着,“像你。”
“岳母像礼礼,礼礼像我,结果是我像岳母。”他逗她。
她懵住,“你像你母亲。”
“我不像你那个恶婆婆。”他嫌弃,“岳母贤惠,生出的女儿和外孙讨人喜,我像岳母。”
阮颜咧了下嘴,笑得勉强。
骆瑾昱订了最近的一趟航班,陪阮颜赶回北方奔丧,老宅留宿的外省贵宾多,骆淮康夫妇不得不亲自周全,善后。
“大喜之日恰逢大悲之日,请骆会长和夫人节哀。”一名老总封了白事礼金,鞠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