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文人最爱此树。
高政道:“你杀了楚国三千年世家伍氏的嫡脉公子,那是这一代安国公的嫡孙,你惹了这样大的麻烦,还要老师给你擦屁股,难道不值得反省吗?”
高政慢慢地将这颗棋子压下去,也慢慢地说道:“革蜚其实没有你聪慧,不及你天资,但他比你读书多,比你更了解这个世界。你的脑子还没有开化,还很野蛮,跟不上伍陵的思想。被他发现破绽,再正常不过。”
修行者在内府境的时候,道脉腾龙栖息于天地孤岛,是因为只有天地孤岛是海上唯一的安全地。一旦沉入海底,几乎等同于迷途在宇宙尽头。
这声音陡然愤怒起来:“非要来看我1
但姜望确实是认真的。
山风鼓荡崖间,吹过棋枰。姜望走后没多久,他的痕迹就散了干净。
姜望缓缓往回推,藏锋于鞘中:“主要是想听听前辈的教诲,其次的事情,都是其次。”
“明白了。”他把棋子往篓里一丢:“拿我表态来了。”
不由得心中暗凛。
高政道:“古来达者为师。你我年岁相差如此之大,却同为真人,我哪有脸面用这‘教诲’二字?”
天下一盘棋,各人有各人的下法。
姜望以见闻称名,而他的余光,竟也被高政察觉。
革蜚和伍陵在陨仙林里遭遇的危险,不是一般的危险。
来到位于山顶的院落,推开那有着生锈铜环的大门。
姜望问道:“竟是什么样的东西,能把革蜚祸害成这样?”
昔日薄幸郎曾飞来,一见革蜚而惊返。
“我处理越国之事,纠正越国人的错误,倒也不必姜真人来谢。”高政颇有些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意思:“还有事吗?”
唯有那白石棋枰如故,唯有那独坐观棋的人。
“革蜚?”姜望开口。
高政慢条斯理地说到这里,声音却更轻缓了:“如果你想放弃,那也简单。”
“我要反省什么?”黑白棋子里的声音道:“给你做徒弟,真是倒了八辈子霉。天天之乎者也,还得练琴练字,半点也不逍遥,还不如在山海境里的时候呢1
而五府海底,更是不能触碰的险地。
高大的抱节树不知已经沉默了多久,微风一过,落叶在地上打旋。
姜望心想,安国公伍照昌,肯定是来过隐相峰的。
姜望正要说话,他已竖起手掌:“姜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