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未说完,便被姜云嵩打断,“老臣所问是何为臣子之道,并非君臣之道。”
说罢,他道,“有事君人者,事是君则为容悦者也;有安社稷臣者,以安社稷为悦者也;有天民者,达可行于天下而后行之者也;有大人者,正己而后物正者也。”顿了顿,姜云嵩缓缓开口,“此为臣子之道。”
宋砚良突然冷笑一声,看着他,道,“老师早年教太子殿下的所谓何?”
“自然是为君之道,帝王心术。”
宋砚良把玩着手里的书卷,“既然教他的是帝王心术,为何教本王的便是臣子之道?”
姜云嵩沉默半响,长叹一口气,道,“王爷,太子殿下乃是储君,是未来的君主,自然该学为君之道。”
话毕,宋砚良似笑非笑的看着姜云嵩,“那老师的意思是,本王此生便只是臣子?”
“王爷慎言。”
宋砚良冷笑一声,一拍桌子,道,“本王知晓你看不起本王,当年便是如此,明明父皇先让你做本王的老师,可你却偏偏看上了宋砚行,可兜兜转转,又如何,你不还是成了本王的老师!既如此,你便好好教,那宋砚行学的,本王都要学!”
姜云嵩垂头,恭恭敬敬道,“恕老臣不能从命,帝王心术,自然只有未来的君主能学,从古至今都没有王爷所说的道理。”
宋砚良猛然站起身,“那老师你可要多活几年,好好瞧着,到底是谁笑到最后。”说罢,他转身离去。
姜云嵩瞧着他的背影,无奈的摇摇头,“江山易改,秉性难移。”
他长叹一口气,收拾东西转身回了姜府。
瞧见他回来,管家忙迎了上去,关切道,“老爷,瑞亲王可有为难于你?”
姜云嵩给他使了个眼色,两人一同进了书房。
“瑞亲王虽聪慧,可性子暴虐,这聪慧不知是福事还是祸事。”
“老爷莫要多想,有太子殿下在,老奴料想这瑞亲王也翻不出什么水花。”
姜云嵩摇摇头,道,“可惜陛下的心是偏的。”
……
宋砚良怒气冲冲的回了卧房,此时墨竹正在里面为他收拾,瞧见他面色不善,连忙过去,担忧道,“王爷这是怎的了?”
宋砚良冷哼一声,“还不是姜云嵩那个老匹夫,话里话外都是让本王安分守己,不要去肖想那不属于本王的位置,那宋砚行有什么好,不过因为是嫡子罢了,若非如此,这太子之位怎会轮到他的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