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的两个星期真得是疯了。
我们在白河村又呆了两天,见大部分病人都已经好转便忙合计着下面往哪赶。据村里的人说,自从发觉瘟疫的严重,村里还能走的人都差不多逃光了,又往五溪深处村庄取得,也有北上武陵的。这消息差点没让我愁死;我们人手仍然不足,到底要怎样才能追得上?安排了半天,最后决定让张仲景带十五个人沿着资水往东北去益阳直到洞庭湖南岸;那条水路稍微好走些。田若带上五个人和几个康复了的族人往西北去沅陵,酉阳一代。我带十个人往正西方向的夫夷,舞阳去。我还是觉得希望渺茫,可是还能怎么样呢?我们总不能什么也不做。如今就希望公安的刘备,徐庶他们已经收到诸葛亮的信,也能从旁帮上点忙。
我们三天两夜几乎不睡不吃饭地往夫夷赶,可是到了之后发现疾病已经散开了。城后的乱葬岗堆着上百具甚至还未来得及掩埋的尸体。一小队年轻男子用手推车载着尸体,正从城里赶来。我几乎是哭着去叫城门的。夫夷是五溪少数民族聚居的小城,一向和汉人的城镇井水不犯河水,若就我去叫门估计人家根本不会理睬我。不过走之前田若曾给了我一个涂的花花绿绿的树根刻的木牌,说是五溪田家的信物,若是出示此物便可在五溪来去无阻。果然,夫夷小城看见信物马上就让我进了。进城后我们所有人开始忙碌。虽然看见这么多病人,死人,未免有点慌乱,但是事情紧急实在让人没有时间恐惧,就按照事前吩咐的给病人们喂水,急救,消毒用具,隔离水源,做得还算井井有条。我倒是远离了病患,一天到晚和城里的头儿们泡在一起。他们都是些四五十岁的中年人,一个比一个骠悍。他们都用一种怀疑的眼光看我,只看得我头皮发麻。他们当中有一人会说汉语,只可惜水平很烂。我们之间的交流当真要用“痛苦”两个字来形容。
我花了整整两天时间才总算向他们解释清楚这个病的来龙去脉。而这期间我手下的大兵们已经将上百人从鬼门关边拉了回来。夫夷总算完全相信了我们。很倒霉的是,我从城里民众打听到还是有病人离开继续往西赶了。
于是我们无可奈何地再一次踏上西行的路。好在这一次有十来个五溪族人自告奋勇地给我们带路。要不然这深山里面的小村落还真得会很难找。这一路根本就停不下来。两个星期以后,我已经在舞阳城中。我们赶到的时候舞阳城中只有三十多个人染上了霍乱。短期之内涪陵城也没有人离开。两个星期的经验让我们很容易地控制了病情。到此我终于稍稍放松了。老天爷啊,再也不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