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是我自己做错了,于是只好认罪补偿,”我说,“先生,跟你说了多少遍了;这事明明就是我们一起干的。你再拼命把责任往自己肩膀上压,是看不起我,觉得我一个女孩子家担不起,没资格担,是不是?以前觉得荀先生很开明呢,原来也是瞧不起女人的,甚至不让我承担我该承担的错?再说了,西域习俗不同;对我来说剪剪头发不算什么大事。别人要问起,我都还可以说,西域旧习,父母所教,不敢不从。倒是先生…”我又抬头看他,看见他那一头七零八落的头发,又是心酸,好半天才平静下心情来,告诉他道,“不过先生所为倒也算成了。听马将军最后几句话,他似乎心软了,或许如今愿意原谅我们。还有,主公说了,过两天会请马将军来会先生。到那时先生再说两句好话,就应当没事了。”
荀谌叹道,“若真如此,吾心可安。”不过听他的语气,他似乎并不觉得这件事能这么轻松地解决。
“切,马超他要再耿耿于怀,他就自己一个人去闹吧,”我颇是不满地说道,“先生都已经这样了,他还要如何?先生,该努力的你都努力过了,如果还是不成,那也不能再责怪自己。”
荀谌抬起头来,神色肃然地看了我片刻,突然道,“书凤坐下,待吾说与你听。”我忙在榻边坐下了。他开口道,“主公辗转数十年,虽势单力薄但几番败而不倾,所赖者人也。上下同心,君臣信义,方能有所成。若上下不能同心,君臣不能结信,旄下兵将心存不平,必遭其害。而今马将军率三千旧部来投,未得见主公却已遭吾等欺瞒,以致大仇不得报,起兵之举不得正名。若吾与马将军素不相识,此事已足以树敌;而今吾与马将军更为同僚,有此举在前又如何能叫马将军与主公同心?”他顿了一顿,缓缓道,“阿谏是必要救的,然吾此举终究愧于大义,愧于主公,愧于同僚。虽言不敢枉毁有用之躯,但若是马将军意实难平,赔他一条命却也是必然的。书凤可听懂了?”
我无话可说,却差点没当着他的面前哭出来。
后来刘备找马超,荀谌二人谈话的时候我死皮赖脸地求他让我也去。刘备犹豫了半天,最后还是答应了,只是非常严厉地警告我道,“此次事关重大;你若轻举妄动,备定饶不了你!”
不过最后刘备和马超屋里详谈,却让我和荀谌在门外侯着,听他们说就行了。我们隔了一扇门听他们寒暄了近十分钟有没的内容,刘备才终于提到了荀谌。
“左将军不必再提此事,”马超很简洁明了地说道,“若言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