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谁说我要赶你走了?前几日和你说的你果然都没听见。其实呢,我买了这楼就是好让你安心摆皮影戏的。我给你布置块地方,挂上一块大的布幔,多点几盏灯;边上铺上草席,让看客可以坐得更舒服些,岂不是更好?”
老人家听了我的话后惊讶地好半晌说不出话来。最后他小心翼翼地问道,“那么,姑娘,你想一天收我们多少钱?”
“收你们钱?”我笑了好半天,这才说道,“我都说了,就是为了让你唱戏啊!我当然不收你钱;我甚至每天可以请你们吃饭。你想想,这许多人来听你们唱戏,他们各买上一碗酒,我不就有的赚了?行了,我们不烦你,你摆你的戏;我们等你唱完了再来弄装修。”
后面三五天我们一直忙着装修。杨寡妇不愧是当惯老板娘的,干事当真有效率,这三五天不但帮酒楼打扫干净,摆设好了,还请了伙计,买足了货物,甚至连新的牌子都弄回来了。如今酒肆的一楼更像一个电影院:西北角是演皮影戏的布幔和灯具,周围都铺了草席,占了整个一楼楼面的三分之二。在大门和楼梯的附近我摆上了几个矮案和凳子,仍是像以前一样,让来往的客人坐着喝完酒。二楼仍然是以前那种样式,不过估计是不能再当雅间用了——会被楼下给吵死。于是我把三楼改成真正的雅间,每处挂上书画,摆上两个棋秤,一张琴,几支箫,再加上一堆乱七八糟的书。反正如今我也没有古玩好卖。
‘瑞雪楼’真是了一个不折不扣的电影院。每日到了谢老伯摆皮影戏的时候酒肆一楼就塞满了人,一直铺到门外;大伙一边喝酒,一边吃着果脯酱豆这些下酒小吃,顺便欣赏着上好的皮影戏。没有皮影戏的时候酒肆里也不空,一天时时刻刻都是热闹得让人头疼。杨寡妇兴奋地告诉我,现在酒肆每天能比以前多赚三四成。
当然,对我来说,赚钱不是特别重要的事;我要的是这‘瑞雪楼’成为能真正散布信息,引导民意的地方。我花了很多时间和谢老伯聊天,给他讲各种各样的故事,什么义救徐州,大战吕布,三顾茅庐,火烧博望,携民渡江,长坂护主,讲了一箩筐。我也顾不得是史实还是胡编乱造,总之怎么好听怎么讲。结果不用多久,主公和他手下几员大将都成了红到发紫的人。主公本就颇有民望,就是在偏远的交州,听说过他名字的人也不少;我再这么编排一串七分真实三分夸张的故事,他的“明君仁主”的声望更是牢固了。最绝的是,我那添油加醋的长坂坡故事让赵云成了所有人,尤其小孩子,心目中的超人。以前交州根本没几人听说过他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