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我的母亲(第5/9 页)

走出至暗时刻的文案 贺绪林 21 字 2024-12-30 16:12: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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绳也转。”起初我猜不着,后来看母亲纺线,恍然大悟,拍手叫道:“纺车!”母亲笑着抚摸着我的头说:“我娃真聪明。”

母亲每日忙完家务就摇纺车。母亲说她手慢,一天只能纺三四两线。

可母亲纺出的线质量好,又匀又细。那年遭了灾,家里口粮接不上,母亲没黑没明地纺线织布,让父亲拿到北山去换粮。母亲纺的线细,织出的布一尺要比别人的布多换二斤粮哩。度过春荒,母亲累得大病一场。

时光如水,岁月如流。风风雨雨几十年过去了,相伴母亲一生的纺车在岁月的侵蚀下也不再是原来的模样了。看见它我就想起哺育我成人的母亲,想起那个年代一种不灭的精神。

我高中毕业的那一年,一天,母亲突然对我说:“我百年(去世)了,你没有其他亲人,就你两个姐,你们关系要走得(来往、相互照应)好好的。”

我说:“妈,你说这话做啥,咱不是啥都好好的。”

母亲笑了一下说:“妈不可能陪你一辈子,妈就是希望你们姐弟都好。”

我受伤致残后,母亲再没给我说过这话。但我想得到,她老人家一定给我的两个姐姐说过类似的话。在母亲的心目中,我的位置一直比两个姐姐更重要。后来当我知道自己的身世时,回想母亲对我的恩惠,我泪如雨下……

在这个世界上,我欠母亲的最多,而回报母亲的最少,在母亲临危之时,我又欠下了一笔永远无法偿还的债……难忘那铭心刻骨的日子——1981年12月2日那天下午,天气阴晦,院子落秃叶子的树枝在凛冽的朔风中发出痛苦的哀鸣,天空也飘起了雪花。

我拄着拐杖,在院子活动着麻痹的双腿。母亲在抱柴火。她老人家已年近七旬,又有腿脚疼的老毛病,加之抱的柴火太多,步履蹒跚,颤颤巍巍。

看着母亲被寒风吹乱了的一头白发,我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天要变了,母亲必须赶在下雪之前把晒干的柴火全部抱进屋垛起来。风雪天没柴火烧的罪比饿肚子的罪更难受。母亲虽已是风烛残年,但给儿子的永远是温暖。我望着母亲瘦弱的背影,眼里蒙上了一层泪花,心疼地说:“妈,你少抱点儿。”

母亲回头一笑,关切地说:“你快进屋吧,院里风太大,当心冻着了。”

我回屋坐下。母亲堆好柴火,看着我冻得发青的脸,疼爱地说:“天冷你就早点儿进屋,万一冻着咋得了。”说着,她把火炉往我跟前挪。

我看见母亲的头发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