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的泪水流地更快了,细眉都皱了起来。
“不说话,答案就是‘是’咯。”陆时至端详着,声音低沉。
无趣的女人有,畏惧他的更是不知凡几,但她们都得费尽心思迎合他,即便是这样他也是兴致缺缺。
他要改变一个人只需动动手段便够了,根本不会为女人费心思,若是从前,他早就拂袖而去了,哪有耐心在这儿看女人流眼泪?
陆时至自己也想不通,究竟窦昭昭是哪里入了他的眼了?
眼见气氛就要再次冷下来,这回窦昭昭开口了,声音里带着哭腔,软和极了,“皇上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窦昭昭。”突然的,陆时至叫了窦昭昭的名字。
沉溺于表演中的窦昭昭不禁愣神,这是陆时至第一次叫她的名字。
前世今生,都是第一次。
前世她是窦氏,是爱妃,是昭妃。
今生,陆时至甚至从没有叫过她。
窦昭昭极力压抑住眼底晦暗的喜色,她又赌赢了。
窦昭昭飞快地眨了眨眼睛,懵懂又可怜地望着陆时至,软软地应声,“嗯。”
陆时至挑眉,他方才又是恐吓又是威胁的,这个女人就是油盐不进,现在叫了声名字,居然就乖顺了起来?
就像一个软绵绵的小兔子,在陆时至的心头砰砰跳跳撒了一通野,最后却只是乖乖仰头等着求摸摸。
陆时至差点被自己的比喻逗笑了,但手已经伸了过去,动作生涩,甚至有点粗鲁地把窦昭昭脸上的泪水胡乱抹开。
窦昭昭强忍住躲避的冲动,咬牙受着。
陆时至看着她敢怒敢言的模样,心里那口郁气散开了,悠悠然念道:“灵连蜷兮既留,烂昭昭兮未央。”
窦昭昭的目光前所未有的真诚,“是什么意思?”
女人不哭了,但此刻懵懂的小模样也挺好看的,陆时至难得有耐心地解释,“是《九歌.云中君》中的一段,说的是祭神的时候,祭祀身上神光闪现的情景。”
“‘昭昭’二字,意为明亮灿烂,是个好名字。”陆时至望着窦昭昭泪迹未散的眼睛,心道,很配她的眼睛。
本想哄人高兴,但没想到话说完,那双眼睛忽地又盈盈垂泪起来。
陆时至都被打了个猝不及防,疑惑道:“又哭什么?”真是水做的吗?
还没上榻就哭成这样,一会儿床笫之上,岂不要淹了他?
莫名其妙的,陆时至的思绪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