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拥抱对我来说并不美好的生活,用双拐支撑着残腿去走完坎坷的人生道路。
此前我听到过关于我的闲言碎语:“他那个样子能写出个啥名堂,也就是打发时间而已。”
“听说发表过作品的。”
“那是人家编辑见他可怜,照顾他呢。”
“唉,也是的,怪可怜的……”
这些闲言碎语真的很锥心,常常令我痛苦难挨。吃了杏林子的“药”,我不再为那些谈及我的闲言碎语而悲哀伤感,不再无缘无故地寻烦恼和不痛快。即使一些恶意中伤的话语传进我的耳朵,我也能一笑了之。我生出这样的怪想法:如果一个人不被人说长道短,那么这个人是不是活得有点儿窝囊?我倒希望有人能常谈论我,倘若不被人谈论,那就被人遗忘了,被人遗忘才是最大的悲哀。
我自知山高水远的生活不再属于我了,只能在不大的天地里蹒跚学步。怎么拓宽自己狭小的“天地”呢?我想:只有多读书。古语云:“书犹药也,善读之可以医愚。”我便拜书本为师,以医治自己的愚笨。
三
新的生活开始了。
嫂子如母亲一般照料着我的生活,每天将三顿饭送到我手中,还有一天两次的绑支架,让我活动麻痹的双腿。我享受着家人一般的温暖,心中唯有感激。
春天到了,阳光清澈明媚,把温暖尽情地挥洒。小屋却见不上阳光,散发着一股潮湿的霉味。我望着窗外,吸着鼻子,嗅着阳光的味道。这时嫂子进屋来,笑着说:“兄弟,出去晒晒太阳吧。”
我是多么希望能得到太阳的温暖啊!可腿动弹不得,怎么出去?
嫂子弯下腰,把脊背对着我:“我背你出去。”
这怎么行?母亲在世时经常背我到院子晒太阳,可那是母亲!
见我不动窝,嫂子打趣说:“咋的,怕我摔了你?”
我还是不肯动窝,嫂子拉下脸说:“咱娘能背你,我就背不得你?放麻利点!”
我趴在嫂子结实的背上,泪水模糊了眼睛……1982年,农村实行了土地承包制,贫困中的乡亲们看到了新的希望,充满着信心奔小康。兄嫂一家分了八亩责任田,嫂子每天忙完家务,还要去责任田劳作。
一天,嫂子准备去责任田作务棉花,突然对我说:“我拉你去地里看看吧,现在村子变化可大了,你不是写文章吗,整天窝在家里能写个啥。”
自从伤残了双腿,七年了,我一直被禁锢在家里,很想看看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