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丽妃想到刚才王安公公拿给刘院使的那片碎瓷,确实是粉青色的,虽然只是瞥了一眼,但那沉厚细腻、光泽莹润,如同凝脂般的釉色,一看就是出自哥窑,脸色越发沉了下来。
虽是四妃之一,但平日里就不怎么管事的张顺妃开口说道:“你家主子又不是太医,有什么必要去试药?再一个,刚才刘院使已经说了,那药对平常人无害,就是皇上的病,不能沾,沾了就成了催命的毒药。”
一直没有开口的王贤妃也说:“正因为平常人吃了没事,所以孙嫔才敢去试药吧?还想以此表明自己是清白的,可惜,刘院使这两年的医术越发精进,你们打错了如意算盘。”
害皇上的人,就是她们的敌人,即使平日里孙清扬很讨人喜欢,但这会儿,证人、证词、证据,都表明就是她做的,还有那么明显的动机,自然,就没有一个人肯为她说话。
甚至,看向她的目光,都带着恨意。
孙清扬当时只是试试药温,就像儿时母亲为了哄她吃药,都会先尝上一尝,并不是试药的毒性,她又不是太医,怎么能知道药有毒无毒?因为每次都会尝这么一小口,所以才知道当时的药比往日甜一些,但到了这会儿,她已经隐约发现这是一个针对自己,不,针对慈庆宫、端本宫下的圈套,知道多说无益,只是仔细观察众人的神情,希望能找出些蛛丝马迹。
桃枝看到她的目光,头低了下去。
孙清扬不明白为何桃枝会串通杨宁一道要置自己于死地,他们又是何时串通的?按理,就更衣前他俩单独同行的那一会儿的工夫,杨宁不可能将桃枝收买下来,可究竟为何他俩会如此口径一致?但她明白这会儿必须为自己辩白,不然,就会被人认定是她下了毒,犯下这株连九族的死罪。
她绝不能受这冤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