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报损固定资产,贾处特意找我签了个单子,”祈铭声音一顿,“对了,他还问我小骨头的事情,我说一号被你炸了,现在的是二号。”
“……”
现在林冬信了杜海威的话了——纯洁无瑕祈老师,连老贾都挑不出刺儿来,反正锅全是别人的。末了,他无奈道:“尽快吧,等你报告结案呢。”
“你怎么了?”祈铭难得听出林冬不高兴,毕竟有时候连罗家楠不高兴他都听不出来,“遇到什么事了?”
“没,累了。”
正常情况下,林冬不会当着别人的面喊累,真累到一定程度话都不想说了,但今天就是说给唐喆学听的。果然,话音还没落地,肩膀上立刻多了双手,力道适中地帮他捏肩放松。
关心归关心,祈铭却一如既往的张嘴往火葬场送人:“注意休息,别过劳了,不希望在尸检台上看到你。”
“谢谢祈老师,真贴心。”
挂上电话,林冬偏头瞪了唐喆学一眼,后者立马收手回到座位上,假装刚才什么都没发生。打从见林冬拖着箱子回来,他就有点念书时逃学跑去网吧打游戏结果被抓一正着,然后老师不但没请家长还带他吃了顿晚饭的心虚感。虽然林冬嘴上没说一定要接,最起码愿意看了,按胡泽之前跟他说过的案件情况,看完百分之百会接。
案子本身不复杂:少女一夜未归,家人便寻无果于是报了警;警犬在距离死者家十五公里外的一处荒塘里发现了女孩的尸体,扼杀,下半身未着寸缕,荒塘非第一现场而是抛尸地;侦破迅速,发现尸体后不到十二小时嫌疑人便被缉拿归案——和女孩同村的一个光棍,庸杨,有许多证人表示,在女孩失踪之前,看见他和女孩说话来着;经审讯,庸杨对犯罪事实供认不讳,遂以故意杀人移交;最终庸杨因认罪态度良好被判无期,后面减刑至二十五年,直到现在还在大牢里关着。
如今旧案重提,是因为凶手家属多年来一直不间断地申请重审,并在去年年底提交了一份新的证人证词:村里有位德高望重的老者临死之前留下遗言,说,当年的案子冤枉庸杨了,案发的那天晚上,庸杨帮他在榨油坊里看机器。
都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老爷子临死之前说出这么一番话,唯一的解释就是不想把秘密带进棺材里。他表示,当年村里人都说庸杨是凶手,警察也这么说,他又没整宿盯着庸杨,思来想去还是决定保持沉默。
一开始除了庸家人,没人拿老爷子的话当回事,毕竟是个将死之人,脑子清不清楚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