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什么也没追究,还把破心莲给了她。
也是直到后来,慕云月才知道,那段时日宫里进了刺客,身手很是了得。如不是卫长庚机敏,小命早就难保。
而那株破心莲,本是卫长庚留给他自个儿保命的……
搅动汤匙的玉手停了下来,碗里的蜜羊乳还在摇晃,荡起一圈圈涟漪。
慕云月的脸倒映其中,随之皱起轻愁。
那日卫长庚为何会把这般要紧的东西拱手赠给她,她至今捉摸不透。
但有一点她能肯定,卫长庚定然厌极了她。以至于后来,她带着礼物再进宫,想同他道谢,他都不愿召见……
这回宫宴之事,她又害他丢了那么大的脸,彻底把人得罪了个干净。
就卫长庚那睚眦必报的性子,现在怕是杀了她的心都有了。
进宫甄选皇后什么的,还是算了吧!
*
用过午饭,外头依旧晴光潋滟,属实不易。
小丫鬟们在舱里头干活,视线总也往外飘,稚嫩的脸上满是憧憬。
慕云月知道她们是叫前些时日的大雨憋坏了,想出去走走。都是人之常情,她也没说什么。
她过去也是跳脱的性子,从不拘着自己,也不拘着手底下的人。
别人院里的丫鬟一个赛一个温良恭顺、谨小慎微,只有她的照水院,任何时候都不乏欢声笑语,日子轻快得像琴弦上飞舞的音律,从不知忧愁烦恼为何物。
如今她是没有当初那份心性了,可身边若能热闹些,她也是高兴的。
正好前面快到福禄镇,那里产的枇杷果天下闻名,眼下又正是丰收的旺季,她便让船家在前面渡口停靠,让大家伙儿都能下船松泛松泛,顺便买些枇杷果解馋。
小丫鬟们得了话,愉快地散去,慕云月自个儿却仍旧坐在船舱里,翻看从王婆子手里收回来的账册,算盘珠子“噼里啪啦”拨得响亮。
春风送来岸边的欢笑,她至多也就瞥一眼,丝毫没有要出去走走的打算。
蒹葭瞧着发愁。
姑娘长大了,知道收敛脾气是好事,可收敛得太过,把十七岁少女本应有的灵动烂漫,都打磨成七十岁暮年老人才会有的死气沉沉,那就得不偿失了。
蒹葭上前劝了又劝,嘴皮子都快磨破,慕云月才细细叹一声,放下账本,道:“去把我氅衣拿来吧。”
“欸。”
蒹葭欢喜地应了声,扭头就去办,动作格外迅速,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