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穿过冬季凛冽的风刺入裴予安的耳蜗。
叫他垂在身侧的双拳握紧。
他想过我会像以前一样扑入他的怀中,朝他撒娇诉苦。
想过我会恨他恨到破口大骂,发誓再也不要理他。
可他没想过,我会像现在这样对他那么疏离。
我和他之间隔着的这几步远,好像隔了整个银河。
因为跪的久了,我走起路来踉踉跄跄的。
裴予安看到,向我走了两步,把身上的大氅披在了我的肩头。
我慌乱的闪开,又要跪下,却被他扶住。
我低着头,看着脚下的雪地,小心的一字字说道:
“奴婢身份低微,恐脏了殿下的衣物。”
裴予安的呼吸顿住,拧眉看向我问:
“月儿,你非要这样和我说话吗?”
不然呢,我要怎样和他说话。
像以前那样,冲进他的怀里,叫他予安哥哥吗?
可如今,他已经是沈如霜的未婚夫了。
和我这样卑贱的人,又有什么关系?
我还记得,沈家要把我的婚约交还给沈如霜时。
我以为,裴予安是不同意的。
毕竟,他说过,要和我一生一世。
我记得我们订婚那日,他看向我眼底的激动。
我也知道,一个人的眼睛骗不了人。
可是,裴予安却在知道我不是沈家千金后,亲手将我们的婚约撕碎。
告诉我道:“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嫁进晋王府的。”
他只会娶沈家的嫡女。
原来,青梅竹马的情谊,十几年的朝夕相处,都抵不过身份和血缘。
我苦笑着摇了摇头:
“奴婢戴罪之身,本来就不配同殿下讲话。”
“天寒地冻,殿下还是早些回车上去吧。”
我的话说完,男人突然愤怒的将那件名贵的大氅摔到地上。
“好!沈心月!你非要这样阴阳怪气是吧!”
“要不是霜儿好心叫我来接你!你以为本王会亲自来接你这种人吗!”
原来如此。
原来,他是为了沈如霜才来的。
寒风吹起的飞雪刺痛了我的脸颊,我却怎么也感受不到痛了。
眼前,这个曾经为我出海苦寻夜明珠的少年,如今眼里心里都是另一个人。
原来,爱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