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
在他昏迷的这些日子里,我将案台挪到他的床边,守着他批阅着奏折。
夜入三更时,手中突然传来的动静把我惊醒。
猛地起身,才发现我一直紧紧抓着容鹤的手不放。
烛光下,那双魅人的丹凤眼,深情地注视着我。
殿内寂静一片,人影摇曳中。
迷糊间我俯身吻了下去,蜻蜓点水般,而后从床旁跳开,撞落了一地的奏折。
我起身传方文杰进来,让他替容鹤诊脉。
自己却匆忙踱步到殿外,生怕自己躁动的心在寂静的寝殿中,显得太过突兀。
容鹤在方文杰的照料下逐渐转好,可醒来的容鹤却彻底变了。
我去看容鹤时,方文杰刚服侍他吃下药。
「身子可还好?」
「谢陛下关心,本王已无大碍。」
我心中一颤,总觉得容鹤有些不同,心中带着疑虑挥退殿中的人。
「真的没事了?」我蹙眉看向容鹤。
「陛下是想本王有什么事吗?」
容鹤语气中的疏远感,叫我顿感陌生。
我看向他的眼睛。
那双深邃的黑眸中,再也找不到往日那份炙热,只余下森寒的冷意,以及无边的不属于阿单的傲慢。
9
我仓皇地离开殿内,一阵被戏弄的愤怒油然而生。
也是从那日起,容鹤开始明里暗里慢慢地蚕食着我的权力。
朝内外开始传言我与武康王政见不合,隐隐有天下易主的势头。
我不明白,难道从一开始,他便是在做戏吗?
如果真是这样,那当初他何必大费周章地扶持我上位,将左右十二军亲手奉上给我。
可所有的猜忌,都在他将手伸向我所掌控的左右十二军得到了验证。
容鹤想要就此架空我,自己掌权了。
「如今北边突厥隐约有再犯我大齐的势头,陛下稳居京都,又是女子,统领这左右十二军未免太过吃力,不如臣替陛下分忧。」
容鹤于大殿之上,覆手而立语气却咄咄逼人。
我怒火攻心,抄起案台上的奏折便砸向他。
容鹤只轻轻一闪便躲过去。
「阿单,你当初说的话算什么?」
容鹤只是弯下身,不紧不慢地捡起地上的奏折,走到我面前。
「陛下累糊涂了,本王叫容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