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明谦瞳孔骤缩,惊得不由嘴巴微张。
这话可不是能随便说的,北境之主只有一位,便是京都那位圣上。
大燕所有的国土,无论远近,无论偏僻还是繁华,那都是属于盛家。
怎能有他人擅自做主的份。
“大家请起,快快请起!”
虽说唐突,但沈明谦看得出来,这些百姓是真有事,他们说的也都是真心话。
因为眼前之人个个形容枯槁,不少还泪流满面。
许是遇到了什么麻烦事。
“老伯,你们若有什么解决不了的麻烦事,可派个代表的人到我营帐中详谈,只是大家不要都聚在这里了。”
可千万莫再当众说那样的话了,万一不留神传到皇上耳中,总归不好。
知于也是跟着心头一惊,顺着沈明谦的话,他赶紧扶着为首那个老汉往营帐里走。
“回吧,沈将军让回去,你们便先走吧,我会说清楚的。”
老汉回头挥手,一众人这才恋恋不舍地离去。
“老伯,别急慢慢说,怎么回事?”
沈明谦进了营中心才慢慢踏实下来。
“将军啊,你们刚打了胜仗,我们本来不该这么扫兴,可不找您,我们是真不知道该找谁了。”
“北境那位知州才去了京都几日,衙门里主簿便拿着鸡毛当令箭,到处欺负大伙,就想多捞钱。
这不,他被不知哪个壮士打了一顿之后,倒也老实了,可申家那个老二又出来祸害人,比那个主簿的手段还要狠辣数倍。”
老汉说着说着便落下泪来,声音哽咽,气得手直打颤。
关于他所说的,沈明谦并非不知,百姓因战乱受苦也便罢了,如今州府衙门那些当官的不知哪里来的底气。
成日颐指气使,心思全都用在了搜刮民脂民膏上,手段比先前酷厉数倍。
“如今我们还在征战,我无暇出面,但你说的我会上奏朝廷,派巡抚前来整肃这些做法猖狂的暴徒。”
沈明谦眉头紧蹙,看着面前老汉心中跟着酸楚。
“将军,再来什么官都是一样的,他们也不会站在我们这些没权没势的人这边。”
老汉灰暗的瞳仁里突然闪出一道光,望着沈明谦,拔高声调:
“可您不一样,您是公正公允的,我们都相信您,所以请您救救北境这些穷苦人吧。”
沈明谦极是为难,又不好吓唬老汉,只正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