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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前,我认不清自己的心。因为天理公心,因为那些教条礼教,一直将你推开。”
“可等认清了,心意却又不能现于人前。”
燕星河第一次血淋淋地剖开自己最肮脏龌龊的念头,展露在心上人面前,“卜辞说,十年后,圣女情动,可归位矣。我担心,我对你的爱,会变成将你推上圣女之位的助力。”
“所以我刻意冷落你、疏远你。我刻意引诱阿月踏入情关,是为了给她一份情,以供给忘情蛊食用。诱她动情,是为了令她断情。”
“我就是这样不择手段、从中作梗的卑劣的小人。”
“我不许你用蛊虫,其实,是因为我很清楚,以你的天资、以你的韧性,若重修巫蛊之道,必为南疆长老们青睐,你这般强闻博识,又了解各色蛊虫习性,是最适合驾驭忘情蛊的人。可......可我决不允许你,再有成为圣女的机会。”
“我也......决不能让人发现我的私心。”
燕星河很清楚,他在其中主导了阿月成为圣女的格局。
他怕......他的目光在司南星身上停留,他的爱意在司南星身上倾泄,会被南疆人瞧出端倪,进而查出他的筹谋算计。
燕星河苦笑:“越是如此,越是害怕......害怕失去,做贼心虚。”
他这个贼,是要将南疆的圣女偷走的。
涉及到她的事......他总患得患失,不容一切有差错。
燕星河不知道他从前有没有露出过破绽,但他已经清楚,司南星的身影,很早就在他心头种下。
他不知道,从前对司南星冷漠地拒绝中,动摇的一颗剑心有没有被外人察觉。
他不知道,对她疾言厉色的姿态下,那不敢宣之于口的爱恋,会不会被人察觉。
他也曾努力修行,也曾试图悲悯苍生,为了天下大义,放下那一个渺如微尘的少女。
可是百年前,那少女追着他到仙门时,那一抹灿如骄阳的笑在他心底深深印下,时时摩挲,化成了心口珍而重之的朱砂痣。
于是,他只能小心翼翼地收藏起心间爱恋,重新化身为那个高高在上的冷漠谪仙。
“而春狩那天,其实我神念后来一直附在你的身上。”
“我不敢暴露我对阿月的漠然,所以我......我打了你,任你前去寻找。”
“看你在兽潮中如一叶扁舟的样子,我又忍不住偷偷出手想帮。那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