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赫雅心中的疑惑,到底没有问出口。
她只故作浑然不知,自然地吃完了这一顿饭,又吩咐着柳奴明日去织造处取些金丝绣线,好为谢桀制寝衣。
夜色渐浓,更漏滴答。
椒兰宫中灯火微暗,淑妃放下手中的账册,缓缓抬眼。
抱琴脸上带着几分喜色,压低了声音:“主子,都办妥了。”
“注意些,别留下痕迹。”淑妃神情平静,只淡淡地吩咐。
“主子放心,查过了,那匠人出身平民,早年丧妻,家里只剩下他和一个病重的幼子。”抱琴一顿,立即道,“照您所说,传信给府里,叫他们装作神医,索要高价,再让人引导几句,那匠人果然动了心。”
淑妃揉了揉眉心,微微点头,眉眼间露出几分惋惜的不忍:“可惜了,那个柳奴,似是有几分本事在身上的。”
“偏偏是别人的左膀右臂。”淑妃指尖点在纸上,尖锐的指甲刺破纸面,径直拉出一道口子,吱啦一声,令人背后发麻,“不能为我所用的,也只好斩去了。”
她的语气轻柔,仿佛真如何扼腕叹息,可内里的杀意,却半分不减。
抱琴莫名觉得有些冷,咬了咬下唇,还是扯出了笑:“主子心慈。”
“只是主子,此事涉及万寿节,若当真闹大了……”抱琴不禁有些担忧。
“正是要闹大,才能让阿赫雅保不住人。”淑妃侧脸看向抱琴,打断了她,眼中带着笑意,“如今陛下正对她热切,我轻易动不了她。”
“可一个犯了事的宫人……我这位掌着宫权的淑妃,还是能处置得了的。”
阿赫雅刚封妃位,正是炙手可热,人人争相攀附。
淑妃就是要在她春风得意的时候,断了她的助力,让满宫都看清楚——
这后宫里,做主管事的,到底还是自己。
抱琴张了张嘴,欲言又止,望着淑妃沉沉的眼眸,到底还是垂下了头:“是。”
万寿节将至,整个皇宫都忙碌了起来,织造处尤其。
阿赫雅册封昭妃的礼服,本是织造处的差事,却被谢桀交给了御造处承办,织造处的管事急得嘴上生泡。
如今好不容易迎来了万寿节,织造处上下都打起了精神,忙得团团转,恨不得使出十二分力气,一证自己的能力。
因而柳奴来取金丝线时,并没有人跟着,只有一个打杂的小太监在库房门口看守,手里还忙活着整理匠人们索要的绣线,听完柳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