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中一片寂静,仿佛天地都凝滞了一瞬。
一缕日光从门外投进来,正正照在阿赫雅脸上,将颤抖的睫羽镀上一层金色。
阿赫雅几乎能听见自己心跳的声音,越来越快。
谢桀知道了吗?
她的喉咙莫名感到一阵干涩,指尖不自觉地捏紧。
谢桀仿佛察觉到了她的不安,粗糙的指腹按在她的脸颊上,轻轻摩挲着,将阿赫雅的头托起来,半强迫她面对自己。
“阿赫雅觉得呢?”他的声音低沉,目光幽深,直直凝望着阿赫雅,“这个样式的平安锁,好不好?”
阿赫雅咬住下唇,轻轻抬眸,眼中流出几分迷茫的水色:“陛下知道……我有孕了么?”
这个问题的答案自然是不言而喻的。
不止是此时此刻,关于平安锁几乎明示的试探,还有那些莫名其妙消失在饭桌上的鱼肉……都在说明,谢桀早就知道她怀孕了。
阿赫雅不由得苦笑,半垂下眼睛,语气说不清情绪:“果然是皇宫,什么事情都瞒不过陛下的耳目。”
谢桀叹了口气,指尖从她的脸侧滑到眼角,轻轻揉了揉。
不知何时,那里已经泛上了红,仿佛随时就会有珠泪掉出来,惹人心碎。
“朕并没有监视你。”谢桀低声解释,“分明是你……低估了朕的心。”
又怎么做出这副未被问罪,便先委屈至此的模样,将他满腹准备敲打的话语,都噎在了喉中。
堂堂帝王,被欺瞒过后,不但不能生气,还要反过来放低姿态,诱哄着让阿赫雅不要闹脾气……真是,一物降一物了。
谢桀的眉眼间都不由自主地带出了几分无奈。
阿赫雅抿紧了唇,没有说话,在脑中回忆自己在哪处露出了马脚。
风雨别院中,自己闻见鱼肉的腥气而险些呕吐的那一回?还是试探他对孩子态度的那一次?
莫不是这些日子,自己贪睡过度,才叫别人瞧出了端倪?
她思绪纷乱,却听见谢桀的声音再次响起。
“你的葵水,向来二十三日一轮,每月推迟七日,上个月是十五,这个月便应当是廿二日。”谢桀的眸光微沉,情绪复杂,糅合在一处,汇成了幽黑,声音淡淡,“你不让我碰你那日,我便猜到了。”
所以不是监视,也不是调查。
只是阿赫雅看轻了他的用心,在敷衍他的谎言上,露了破绽。
阿赫雅指尖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