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奴呼吸一窒,想到自家公主要受的苦,便恨不得将眼前这罪魁祸首剐了干净,见谢桀还不动,出口的话更是不客气:“你若想宫中一日两桩白事,尽可以赐了毒酒来,用不着站在这儿,软刀子割她。”
伺墨也跟着上前,眼观鼻鼻观心,却也是送客的姿态:“陛下,琼枝殿中忙乱,场面难堪,龙体贵重,不好多留。”
话已经说到这份上了。
谢桀深深地望着帷帐中阿赫雅惨白的脸,有一瞬间的恍惚。
有一个声音在耳畔诅咒般呢喃,只要他迈出了琼枝殿,就再也没有转圜的机会了。
“陛下。”太医令擦了擦额头的汗水,支支吾吾地开口,“娘娘忧思过度昏厥在前,如今又惊怒激动,若不能平复下心绪……臣无法扎针保胎啊。”
谢桀像是被惊醒了一般,死死地攥着拳头,半晌,猛然转身,大步向外走去。
殿门在他身后重重合上,只有隐约的痛呼与忙乱的脚步声传出。
谢桀紧闭着眼,忽而一拳砸在柱上,瞬间骨节处便渗出了血,和木屑混在一处,血腥骇人。
“皇兄。”小小的声音含着几分怯意,从一旁的偏殿传来。
昭宁不知何时已经走到了他的身边,担忧地看了一眼紧闭的殿门,深吸一口气:“我有话同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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