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事实亦如此明显,他还是要为了所谓的大局,偏袒淑妃。
“陛下没见过这药,我是北戎人,却是听过名头的。”阿赫雅自嘲地嗤了一声,自顾自取过骨瓶,慢慢撬开了瓶塞,倒出一点暗红的粉末,“骨瓶之中,只装见血封喉的剧毒——陛下不如猜猜,这东西本要用到谁的身上?”
质问一般的话语,化作剑气,在两人之间划出一道无形又深不见底的沟壑,充满了隔阂与厌倦。
谢桀的脸色有些难看,沉默了半晌,还是冷硬道:“阿赫雅,这些事情朕会处置。”
淑妃与小兰珠既然敢对她下手,那该罚该杀的,一个都逃不脱。
只是不能是现在,不能是以这种莽撞的方式。
“你会处置。”阿赫雅的声音很轻,像是一阵虚弱的风,很快就会不见:“谢桀,你说过的话,真就半点不作数。”
那些情浓之时的许誓,说到底也不过是虚浮的甜言蜜语,云一般悬在天边,自然好看,却注定落不到地上。
她早就做好了准备,也留下了后手,此时此刻,却还是难掩失望。
阿赫雅扯了扯嘴角,反过手,让手中的毒粉落到地上,抬眸定定地望着谢桀,笑问:“这唯一的人证,会死在金吾卫的暗牢中么?”
她眸中分明有水色氤氲,脆弱得如同进贡而来的琉璃,仿佛若再被碰一碰,便会碎裂开去。
谢桀心中一下一下地发疼,下意识伸手,抓住阿赫雅的手腕:“不会的。”
他像是感知到了什么,语速有些快:“待事情查清,朕定然给你一个交代。”
阿赫雅扯了扯唇角,不置可否。
若是一开始,谢桀便立场分明地站在她这一边,那她或许会退让一步。
可如今,她不信了。
阿赫雅抬头,与林无月对了个眼神,微微颔首,借着柳奴的搀扶,缓步向外走去。
冷风呼啸,她忍不住裹紧了身上的披风,吐出一口白气,最后向堂中望了一眼,才弯腰钻进轿辇。
这样的天气,她本也不想来这一趟的,反正早也猜到是徒劳无功的一场闹剧罢了。
只是不这样,如何在日后,往谢桀的心上狠狠地插一把刀?又如何能让谢桀怀着愧疚,如自己计划中行动,走完最重要的一步呢?
阿赫雅坐在轿辇中,忍着寒冷,挑起帘子一角,朝后看去。
谢桀的身影依旧立在堂中,强硬又沉默得像一块石头。
轿辇渐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