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桀到达北戎王都的时候,伽兰节已经近在眼前。
青绿色的嫩草铺满了大地,被风一吹,此起彼伏地形成浪涛。各色的不知名小花错落着点缀其中,像极了星子。
青年的男女们穿上新衣,三五成群地在溪边玩闹,不经意窥见自己的心上人,脸便烧红了一片。
阿赫雅被阿瑟斯烦得无法,答应在伽兰节的夜市上露一面,却不想团绕在中心篝火边的不是记忆中牵手歌舞的少年少女们,而是一个个青壮的男子。
大约是各自的部族不同,这些男子分作了几个阵营,其中几个人光着膀子,显露出自己的伤疤和结实的肌肉,不时朝上首瞟来一眼,恨不得学孔雀开屏一般,引起其他人一阵哗然。
而后就像是某种攀比,男人们各自脱下了袍服,露出大片古铜色的肌肉。
阿赫雅眼睁睁地看着这群人的变化,险些一口酒水喷出来。
“这能看点什么啊?”阿瑟斯坐在她旁边,还有些不满地皱眉,“不比试比试,怎么看得出谁身手好……不行。”
得让人设几个箭靶,开几个摔跤场。
他抬手就要吩咐一旁的随从,被阿赫雅硬生生扯了回来。
“你敢去,我就把你的头摘下来。”她保持着微笑,低声威胁,手指用力,将阿瑟斯掐得面容扭曲,嘶嘶地吸着凉气。
阿瑟斯挣扎许久,才把自己的手臂收了回来:“我是在帮你挑!”
“你再说一句,我就很难顾忌你在大庭广众之下的颜面了。”阿赫雅磨了磨牙,眼神几乎能化成刀子。
阿瑟斯这才老实下来,悻悻地摸摸鼻子,嘀咕:“不去就不去……”
好像他不主动组织,这群来自各部,又明显有着竞争关系的小伙子就能乖乖坐着一样。
阿瑟斯愤愤地腹诽。
果然,场中很快就热闹了起来,没有靶子展示射猎技术,这群男人就相互约战,在场中摔起跤来。
臧塔也在其中,他本就在军中长大,成年后经过血战洗礼,身手较之旁人不知好了多少。
轰然一声,挑衅的男子被狠狠摔在地上,激起一片沙砾,又有新的人冲上去,和臧塔打作一团。
“漂亮!”叫好声不绝于耳,一个又一个的挑战者被击败,臧塔却依旧挺立场中。
他的脸上不可避免地添了一道伤,血滴顺着伤口渗出滑落,被他随手抹去,在脸颊划出一道红。
充满了野性。
然而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