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起头,视线与阿赫雅对视上时,所有凛冽的气势又一瞬间柔和了下来,如同不可驯服的狼垂下了头颅,心甘情愿套上项圈,甚至好心情地摇起尾巴,向主人邀功。
阿赫雅揉了揉眉心,忍不住又瞪了阿瑟斯一眼,阿瑟斯却全然不觉得有问题,甚至赞赏地点点头。
臧塔擦了擦身上的汗,端起酒盏,大步走到了阿赫雅面前:“公主。”
他望着阿赫雅,脸上的表情并不算谄媚,甚至可以称为平静,说出来的话却像是要把尾巴摇断了:“小狼今天多喝了一碗奶,还说想你了,你……何时去我帐中看她?”
阿瑟斯险些呛咳住,惊恐地望向阿赫雅。
阿赫雅这才想起来,自己还没将小狼的事情告诉阿瑟斯,咳嗽了一声,先应付臧塔:“你告诉她,我明日午后有空,去接她出来放纸鸢玩。”
臧塔点点头,还想说什么,但看看阿瑟斯,还是默默地退了下去。
阿瑟斯这才爬起来,凑到阿赫雅身边,低声质问:“怎么回事!你们背着我……”
“小狼是琳琅表姐的孩子。”阿赫雅打断了弟弟的胡思乱想,直截了当,“是臧塔带回来的,所以暂时让他养着。”
小狼毕竟只有四岁,在丞相营帐里受了那么多磋磨,又骤然丧母,逃亡在外,流浪数日,全靠仇恨撑着。
这一口气松下来,她就大病了一场,成了一只刺猬,除了替她报了仇的臧塔,谁也不亲近。
连自己,也是借了臧塔的光,与小狼多日相处之后,才慢慢熟悉起来。
阿赫雅将小狼的情况简明扼要地告知了阿瑟斯,闷闷地喝了一杯酒。
阿瑟斯气得拳头都在抖:“早知如此,就不该让老东西死得那么容易,先吊起来磨个四五天再说。”
“死都死了,还能鞭尸?”眼见着底下的男人都蠢蠢欲动起来,阿赫雅额角青筋跳了跳,默默站起身,“面也露了,我先回帐中,这些人……你自己处理吧。”
阿瑟斯灵敏地躲过亲姐的脚,笑嘻嘻地举手,拉长声音:“知道了——”
他处理,那就全安排到阿赫雅帐篷附近!近水楼台先得月!
“要是我的帐篷附近多了什么不该多的东西。”阿赫雅看出他的小心思,勾唇弯眸,“我就跟玉钩换着住。”
到时候阿瑟斯给她找了多少麻烦,自己就会多几个情敌。
阿瑟斯背后发凉,瞪大了眼睛,咽了一口口水。
那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