槐树巷的姐妹一面蒸着馒头一面闲聊。
黄莺枝的丫鬟买了半斤排骨回来,做了一盘糖醋口的。
用饭时黄莺枝把排骨一块块全垒在妹妹碗里。
“姐姐也吃。”黄时雨夹给姐姐。
以姐姐的性子,但凡妹妹爱吃的,便一口也舍不得沾。
用完饭,黄时雨坐在圆杌子上,任由姐姐为自己梳头。
黄莺枝问:“可还记得我教你缝的月事带?”
黄时雨已满十五,月事迟迟未来,想必也不远了。
黄时雨老实回答:“已经做了六个,先用热水煮沸再以烈日暴晒,最后放在我盛小衣的箱子里呢。”
黄莺枝满意地点点头,道:“再缝六个,勤换洗休怠惰。”
黄时雨甜甜地应下,忍不住好奇问道:“月事是什么东西呀?”
黄莺枝直言道:“咱们女子每个月都会来一次的东西,哪天你若觉得下边不舒服,还流血,便是它了。”
流血!黄时雨有些害怕,“姐姐,它会不会让我很疼?”
“有的人疼,有的人不觉得疼,就是身子乏累,莫沾染辛辣生冷,倒也不算难过,忍忍几天便过去的。”
黄时雨似懂非懂,心里希望自己永远也别有这糟心月事。
黄莺枝道:“虽说鹿锦书院的读书人多数品行端正,将来或许还是举人大老爷。”
在普通百姓眼里举人已算文曲星,进士及第宛如鬼,听过没见过,所以黄莺枝觉得举人已是顶峰,不得不提点妹妹几句,“但也莫要被那功名利禄迷了眼,听信小公子胡言乱语,明白不?”
黄时雨笑嘻嘻的,“放心吧姐姐,平日莫说几乎遇不到他们,便是遇上了年纪多数比咱爹还大呢,哪有甚么小公子。”
说罢又想起了简珣和五个金主,不过他们在黄时雨眼里不算男性,算永远都不会跨越的对岸的大佛,一种不同阶级的符号。
黄莺枝对这个妹妹还是了解的,没那些花花肠子,“我同阿爹商议过了,你在铺子做工,理应有月钱,莫管黄太太怎么说,都要把钱收着藏好,听见没?”
“听见了姐姐。”
“咱们女子将来嫁到婆家,全指望手里的三分银子,你若无钱傍身便要矮人三分。”
黄时雨对姐姐的话奉若圭臬,逐字逐句牢记。
黄莺枝原想帮妹妹扎两朵漂亮的双髻,梳着梳着又变成了小道童髻。
她摸了摸妹妹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