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议亲前……不若就一直这样子吧。”
“记着了姐姐。”
任是几多不舍也终有一别,日子还是要继续过的。
黄莺枝千叮咛万嘱咐,未时没过多久就送走了踟蹰不前的妹妹。
走之前,把小狗馒头包好塞进黄时雨的挎包里。
且说这日另一对姐妹也在叙旧,简欣兰与程氏闲话当年京师盛况。
话锋一转,简欣兰笑道:“明年乡试,我们珣哥儿下场,中个举人不成问题,只不知往后的会试妹妹可有打算?”
大康的科举,通过乡试第二年可直接参加会试。
却也有个不成文规矩:参试举人考前需拜见礼部主考官或同考官,拜了谁将来便是谁门生。
如同世家大族各房同气连枝,朝堂内外亦有自己的同气连枝。
不拜则形同孤家寡人,即便中了贡士也很难再精进。
纵使才华横溢殿试排名前二十,仕途亦是坎坷,无人保举,无人指点。
当然,这门生也不是白参的,身为受参的恩师,自会想方设法庇佑自己门生,不遗余力推举,自成一派。
故而能不能拜一个好恩师,也大有文章。
程氏浅笑,“慎远生前也有故旧,总能照拂一二。”
慎远乃简珣父亲的表字。
简欣兰道:“妹妹指的可是刘阁老?”
程氏面色如常,未置可否。
“妹妹有所不知,刘阁老开春已然卧病不起,怕是撑不过今年了。”
程氏神情果然一凛。
简欣兰宽慰地拍拍她手背,“咱们珣哥儿如此争气,安国公府岂会任明珠蒙尘……”
只要简珣足够有价值,自会有最好的老师等着他。
别看简氏嫡系如日中天,到了这一代,几个房头的后辈比之从前逊色许多。
以至嫡系旁支所有小辈加起来,竟无一人能入安国公的眼。
一个世家大族,传承几百年,离不开每一任家主的维系。
家主乃家族的话事人,执棋者。
安国公在这群平庸小辈身上几乎看不到希望,勉强挑了五人继续观察培养,简珣也在其中。
然而简欣兰不喜欢下注,如今又多了肃亲王这么个选择,就更不想冒险了。
但攀附肃亲王这门亲事的前提:鸢姐儿决不能有婚约在身,哪怕这个婚约没有第三家知晓。
所以简欣兰没有忘记此行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