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军停驻。
刘牧迈步入城。
街道两侧,都是踮脚眺望的百姓。
有人双眸发红,有人潸然落泪,亦有人高呼骠骑之名。
刘牧目光不断扫过这些百姓,未来长安会被董卓占领,逢天灾人祸,吃的遍地白骨,道路两旁的沃野都埋葬不下。
他能够改变吗?能,但牵一发而动全身。
他可以在乱世中重新塑造大汉,唯独不能承继刘宏手中已经走到末路的大汉。
秩序的腐朽,从上到下;想要大汉中兴,必须用鲜血洗去过往,从下到上建设新的秩序,才能成为诸夏大地的共主,立下不朽于岁月的王朝。
故,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临近长安宫廷,骠骑将军府之名,高高挂起。
“世……骠骑。”
戏志才从府门处走下来。
“志才。”
刘牧吐了口浊气,凝视着眼前的门户,沉声道:“于府门处设下两面大鼓,凡有百姓擂动之时,府中留驻的仆从必须出府询问发生何事,此法令传长安四城。”
“诺。”
戏志才恭敬道。
“便如此吧。”
“我累了,你去对接军务。”
刘牧提着袍服,迈入府门之内。
“怎么了?”
戏志才不解的朝荀攸低问。
“不知。”
荀攸摇了摇头,苦笑道:“骠骑自从回到长安之后,就有种说不上的悲意,好像与整个世界格格不入,或许只是有些累了,再怎么天纵奇才,不过是十七岁的少年而已。”
“是啊。”
“骠骑还是少年郎。”
戏志才拳头紧握,呢喃自语着。
一个少年郎,从去年年初开始,就一直奔波在各处,从陈国到荆州,从洛阳到凉州,几乎没有怎么停歇过。
尤其是此次平凉州之叛,可是顶着巨大的压力啊。
半个时辰之后,戏志才与裴茂,卫觊对接军务,带着将大量的五铢钱分发给捐赠粮草的长安百姓,让不少人有些手足无措。
征粮还给钱?他们何时见过这般场面,平时不要钱就不错了……
临近傍晚之际。
骠骑将军府门处设下两面大鼓。
戏志才所拟榜文,压着骠骑将军印张贴在长安四城。
哪怕是刘牧不在长安,依旧为这些百姓留下一线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