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方才暗自嗟叹时脑袋也没闲着,便把唯一想到的方案说了出来:“派几个机灵武艺好的,去看看斗渤、吕莫、石州都被撵到什么地方去了,然后想办法让军队会合一处,夺回公子玦。”
屈重神色凝重,不言语。
我苦笑一声:“都这个时候了,你有什么计策就直说,难道真要等百濮蛮子把公子玦剁碎了才开金口?”
屈重躬身一拜:“末将不敢。”
他直起腰,又道:“方才我目测了一下,北门起码有一万百濮士兵,如果四个城门皆有埋伏,那百濮王此次出兵绝对不少于两万人,百濮虽是大型部族,但可用的军队却不多。如今一次性出两万兵马来夺一个边境小城,我总感觉这其中有问题。”
他定定直视着我:“我觉得还是派人回去,通知大王派兵增援的好。”
我终于理解他方才为什么欲言又止了。
“不行。”
“公子!”
“不到万不得已,绝对不能让大王知道。”
屈重紧抿嘴唇,双目似刀。
我心乱如麻,如果让楚王知道,公子玦必死无疑,就算百濮王不杀他,楚王也不会放过他,就算楚王放过他,我觉得按他的性子,也会一剑抹了脖子,来给此次中伏兵败做个交代。
该死的楚将传统,若是大战败了,三军统帅会自刎谢罪,就连楚王也不例外。
我一拳头打在边上的大树干上,窝火的紧:“如果楚王出兵,这就不算小战了,公子玦必死无疑。”
屈重猛然加大声量,透出一股泰山压顶的气势:“公子,倘若百濮王真的纠集全部族之兵来攻打楚国,这就不是小事,是关乎我边疆安危的大事!公子莫要因为个人私情,分不清轻重。”
我转过身直勾勾看着他:“你从何处看出来我是出自私情?”
而且,哪他妈有私情!
我今天憋出来的一肚子火直往上窜,老子穿过来是度假享福的,结果不仅被骂成断袖,还要领兵作战来这里当炮灰,那非洲辫廪生看上去是个实打实的大佬,真要打起来,上赶着去送死还是老子我,我才是一肚子心酸委屈不知道往何处说。
我从腰间抽出令牌,放到屈重手中:“你计谋过人,这个兵你来带,我听你的。”
屈重脸色霎时铁青,急忙单膝跪下:“是末将唐突,还请公子责罚。”
我冷笑道:“责罚可不敢,你是要接过这个左军帅印,还是听我的,二选其一,痛快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