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此时,另一边的大道上,又跑出来两个坐着马车的吴兵,两人后面都跟着一队人马,像是两个百夫长,他们马车后面各自拖着一串人头,一边走,还有士兵一边互相数着对方的人头数,互报数字。
他们数着数着都看见了我,驾着马车飞驰而来。
我茫然看着他们,看着他们疑惑的脸,看着他们看见我身后屋子后勃然变色的脸,又看着他们纷纷将剑尖对准我后严阵以待的脸。
好多人,好多张脸,好多晃眼的剑光。
可是我还是感觉自己是个冰冷的躯体,不受控制地踩到一片血红的云上,一切皆是茫然。
我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了,又如何能回答他们的问话。
他们一起朝我攻来,我便举剑刺杀,一圈又一圈人在我面前倒下,又一圈又一圈人围了上来,我像是不知道痛,不知道累,不知道恐惧一般,满脑子只知道一件事。
杀!
我要杀了所有人!
是所有人!
我一步步往前走,那不知围了几圈的人一步步往后退,一片又一片尸体倒在我身旁,好像为我铺出了一条尸山血海路,我身上中了不少剑,但我已经失去了痛感,只感觉这具身体像被冰封于极北之地,早已化作了冰雕,失去了所有五感。
我不知道我究竟杀了多少人,直到我的剑都砍缺了,对面的弓箭手终于支援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