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氏高高肿起的脸上,漾起一抹阴狠,看上去狰狞恐怖。
看的束云荷和束若云心底打怵,脊背汗毛奓起。
心里一阵打鼓,总觉得此时的杜氏,和她们印象中的母亲不一样了。
束长安经此一事,也知道,束律风再留在灵堂不现实。
这里,毕竟不是三清观。
天气也越来越热了。
虽然束律风没有半点腐烂迹象,府上总设灵堂,还是会引来许多人不满。
“顾夫人,”束长安抿了抿唇,有些不好意思问:“您可知京城,哪里有冰窖可以存放尸体吗?”
京里有很多冰窖,这个季节正是采冰储冰的季节。
待夏季时,送到大户人家换银子。
找冰窖不难,难的是找能储存尸体的冰窖。
冰窖一旦放了尸体,这个冰窖也算是废了。
以后储的冰,哪家还愿意用?
顾夫人想了想,“嗐,你这孩子,找不着冰窖,咱们就自己给律风挖一个啊,这事儿交给顾府,你不用管了。”
束长安有些赧然:“小女出银子。”
顾夫人面色一变,唬道:“说什么傻话呢?重楼的命都是律风救的,怎么,挖个冰窖还能委屈着他?你放心,此事交给顾府,姨母给你保证,不出三日,就能挖出来!”
束长安:“……”姨母?
想了想,顾夫人是朱蕴的好朋友,唤声姨母,也是应该的。
是以,束长安缓缓起身,抱拳朝顾夫人深深一揖:“长安谢过姨母。”
束长安此举,不知戳到了顾夫人哪件伤心事,她看向朱蕴的棺椁,用手帕捂脸,呜呜哭开了:“阿蕴啊,你睁开眼看看啊,看看你的女儿,看看你的儿子,看看……我啊……”
束长安抿了抿唇,略显生涩的伸出手,放在顾夫人的肩膀上:“姨母,你不要难过,长安会好好安葬我娘,让我娘安息的。”
顾夫人扯开脸上手帕,一把将束长安搂进怀里:“好孩子,好孩子啊……”
束长安:“……”
“长安啊,你娘下葬的日子定了没?”顾夫人哽咽着问道。
束长安略作思考:“定了,我选的日子,三日后乃下葬吉日,已经知会束大人那边,他应是已经在做准备了。”
“好,等朱蕴下葬后,律风也就可以住进冰坟了,”说到此,顾夫人像是想到了什么般,将束长安从怀里扯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