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弗寒低声道:“你头发乱了。”
温嘉月强忍着才没瞪他一眼,罪魁祸首不就是他自已,现在装什么!
只是这样确实不好出门,不然被人瞧见了不好。
她便没再乱动,任由他帮她整理。
略一抬眼,她便瞧见他神色专注地看着她的发髻,眸中似是流淌着柔情。
恍然间,温嘉月再次想到了那次在书房里的事。
事后,她羞耻地哭了许久,他也是这样帮她整理衣裳和发髻,动作和语气堪称温柔。
那一次确实记忆深刻,两个将礼仪规矩刻在骨子里的人,却在书房做出这种事。
可让她反复怀念的是在沈弗寒身上看到的片刻温柔。
可他的温柔是假象,或许是月色太淡,或许是烛火太暖,总让她出现错觉。
温嘉月垂下眼睛,问:“好了吗?”
沈弗寒没有立刻开口,将略有些歪斜的白玉簪扶正。
“好了。”
“那我便先走了。”温嘉月边说边转过身。
“等等。”
她迟疑地回过头,还有什么事?
沈弗寒将掉在一旁的书捡了起来,正是那本游记。
温嘉月接了过来,轻声道:“多谢侯爷。”
沈弗寒没有说话,看着她走出门去,坐在书案前沉默许久。
他盯着册子的方向看了一会儿,终于起身,将册子拿了出来。
思索片刻,他翻到八月廿四,细细看了一遍。
阿月诞下女儿,我很欢喜。
阿月醒来之后,言辞有些奇怪。
祖母和三妹欺负她?她从未说过,日后会多加关注。
她还提到了长公主,但她与长公主并无交集。
此事待查。
阿月给女儿起了乳名——昭昭。
昭,光明也。
原本,我想了两个乳名,其中一个便是“昭昭”,只是在思索用哪一个,所以没有知会于她。
骤然听到她喊出“昭昭”这个名字时,我心底的震惊不亚于得知她有喜的那一刻。
既然如此,慕慕可以下次再用。
昭昭慕慕,朝朝暮暮。
这是不是证明,我们心有灵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