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老师年过五旬,面目清秀,齐耳短发,十分干练。她是上海人,毕业于上海复旦大学中文系,和蔼可亲,平易近人。此前我们只是通信,这是第一次见面,但我们丝毫没有陌生感,似乎是忘年交。
那天下午,我家里似乎是在过大年,挤满了乡亲。20世纪80年代初能在农村看上电视真是不易呀,而且是彩色的!
《悔》是单集剧,时长只有50分钟,但带给我的不仅仅是短时间的热闹,而是信心、勇气、希望和憧憬。此前我写了部中篇小说《罗锅女》,寄给了丁老师。这次来,丁老师说她准备把《罗锅女》也搬上屏幕,上下集!那时还很少有电视连续剧,能拍上下集真是天大的喜事,我满怀着希望。
虽然丁老师只与我短暂地相处了一下午就分别了,但她带来的余温尚在,一直温暖并鼓励着我。我更加勤奋地笔耕,希望能有更大的收获。
不久,丁老师完成了《罗锅女》的改编,但由于种种原因,这部作品没有被拍成电视剧。二十年后,我把这部中篇小说更名为《兰女》,刊发在2005年《人民文学》增刊,并获《人民文学》“爱与和平”征文优秀奖。好饭不怕晚,好作品也不怕发表迟。
那天,丁老师了解到我生活的困境,说是回去后想法儿帮我找一份工作,解决一下我的实际困难。她又详细询问了我的伤病情况,说西安医学院有位大夫是她的朋友,她回去帮我联系一下,让我好好治一治。真是大喜过望啊!我多么渴望能站起来,重回健康人的行列之中。
丁老师回西安后,很快为我联系了泾阳电器总厂厂长陈元杰,希望能安排我在他们厂上班,彻底解决我的生活问题。
5月14日,丁老师一行开车接我去泾阳电器总厂,让我先去看看能不能适应。
泾阳电器总厂是家民营企业,有七八个小厂,生产漆包线,当时在陕西有一定的影响。总厂厂长陈元杰被评为陕西省杰出青年,据说很有魄力。我们到时他不在,接待我们的是姓冯的副厂长,十分热情。
第二天,我见到了陈元杰,言谈中看得出他是个有追求有干劲的企业家。他想留我为他们厂子做文案工作,我也想干,但距家太远,因为腿脚不便,身边没人照顾就无法生活。恰在这时,杨陵区团委打来电话,说是5月29日陕西省文联组织文学艺术家来杨陵采风,点名要见我。他们马上来泾阳接我回杨陵。
5月28日,我离开了泾阳,这是我受伤致残后第一次外出,也算是体验生活吧。虽然只有半个月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