跤。”
齐弩良把他的手打开:“我还没有老到又要你扛包,又要你扶的。”
“是让你拉着我,我怕摔。”
等爬上这个陡坡,蒋彧的手始终没放开。
齐弩良有点别扭:“别拉着了,小心被你同事看到。”
“路不好走,你看大家都拉着手。领队也让互相搀一把,没什么的。”
“……我们是两个男人。”
“男人也怕摔跤啊。”
齐弩良只好不说话。或许蒋彧说得对,原本挺正常的事儿,反而因为他的别扭而越发变得怪异。
默默走了一段,蒋彧突然说:“哥,你说人生是不是也像这山路,高高低低,崎岖不平,有好走的,也有难走的。一个人走辛苦又孤独,但两个人在一起,能够作伴,路也好走一些。”
齐弩良垂着眼,认真看路,没说话。
过了会儿,蒋彧又说:“我知道两个男人在一起这条路更难走。我以后都会像现在这样牵着你的手,那些你过不去的地方,只要牵着我,我一定把你带过去。就像当年很难的时候,都是你牵着我,带我走过去。”
齐弩良喉头哽了哽,转过头去眨了眨眼。
“哪儿来这么多歪理,念那么多书,就学了这个?”
“这些书上才不教,都是你教给我的。”
“我没有教你。”
“你教了。你叫我要好好读书,要和大家好好相处,要照顾好自己,还有男人要有点肌肉才好看。你说的话,我每个字都听进去了哦。”说着蒋彧举了举手臂,撩起袖子把肱二头肌亮给齐弩良,“好看吗?我还有腹肌。”
蒋彧说着还要撩衣服,被齐弩良赶紧扯着他衣边塞进了裤腰:“那我再教你一点,在外面,别发神经。”
蒋彧只是咬着嘴角闷声笑。
齐弩良佯怒看了他片刻,也只能无奈苦笑,眼角眯起一簇细纹。
蒋彧又不笑了,只痴迷地看着那簇细纹。那似乎并非被时间刻上,而是被齐弩良给他的爱刻上。
齐弩良把自己那些年轻的日子挤干轧尽,像甘蔗榨出的最后一口糖水,母亲挤出最后一滴乳汁,他把这全部都奉献给了自己。一想到这些,蒋彧就更加迷恋齐弩良身上那些时间留下的痕迹,像迷恋他的爱本身。
玫瑰为他枯萎,他就更爱这枯萎的玫瑰。
翻过一座山头,众人在一处山坳里,遇到一片开成白雪的野百合。阳光下,在这少有人知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