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是我们的自我(第7/9 页)

残雪撕心裂肺版原唱 残雪 21 字 2024-02-18 08:03: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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品具有“恋乳的痴狂”,顾城是“女儿国的破灭”,贾平凹只有“废弃的灵都”,这些说法很有概括力,的确打中了作家作品的要害所在,同时点击了当代人精神上的普泛病灶。

残:我认为女作家比男作家好一点,更为执著于直觉的东西,对抗文化的压迫和语言的僵化,她们有些东西很值得注意。

荒:我们的对话终于要引入“性别”这个词来,在自我深层处检阅性别的差异。女性意识也是自我意识的一部分,是作为个体的性别的人对于自我存在的体验,它的哲学渊源同样来自西方,不是中国传统文化中的贤妻良母范式中的“女性意识”,那只是作为角色的意识,并不是自我意识的女性意识。

残:一直处于边缘的女性最有突破自我困境的可能。这个困境也包括从贤妻良母式女性意识中突破出来,找到自我意识,找到什么是自我。当然这个困境有很多种,包括重重叠叠文化的压抑,不只是角色压抑。

荒:王安忆在她的《我的女性观:女作家的自我》中强调,女性作家在新时期文学里起了极其关键的作用,她说“在男性作家挥动革命的大笔,与官僚主义封建主义等等反动、落后、腐朽的势力做着正面交锋的时候,女作家则悄然开辟着文学的道路,将战壕一般隐秘的道路,一直挖到阵地的前沿。”“文学回到了它本来的位置上”。我的理解,这个本来的位置是指文学与自我表达的互生根本。王安忆也认为女性的自我突困能力比男性强,因为她们个人的意识要比男人们更强,而男人们则更具有集体性的意识。她指出真的自我既要防止自我假象,又要防止自我的扩张,真的自我是对自我的反复观照,是反省审思的理性过程,是对自我伟大困境的领悟。

残:我自己的探索是通过发动潜意识,变革语言的功能,与强大文化抗衡。有些女作家跟我不一样,刚才我已提到,直觉是她们共同的优势,直觉的优势使她们承担的语言压力比男作家小,所以更能发挥直觉的优势来探求自我。

荒:在深入探索自我的时候,女作家的压力也不会比男作家小,比如张洁《无字》的主人公吴为疯了,她的压力太大,恶劣的生存困境和自我困境令她不能旋入更深层的人性的通道,令她走不出去。吴为被外部男权搁置了。

残:仍然是一个自我的问题,一个作家要深入探讨人性就必须使自我对象化、陌生化,就像运动员有一个起跳的跳板,达到艺术上的飞跃。不管是现实主义还是现代主义,只要解决了自我的问题,就会提高作品的档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