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的光线骤然明亮了许多,黎锋这才看清对方面色有些苍白。
他家殿下自从和容小公子吃过饭回来就变成这样了,也不知道到底是出了什么事。
难道殿下又被容小公子气到了?
毕竟他面对容小公子时,气性似乎格外大。
“去将寻欢楼的探子撤了吧。”于景渡立在案边,一手下意识在那琉璃花瓶的瓶口轻轻描摹着,“把撤下来的人给江继岩,他最近需要人手。”
“那……”黎锋想问问容小公子那边是否还要盯着,话到了嘴边却又不敢说了。
“小纨绔那边……随他去吧。”于景渡说罢叹了口气。
黎锋闻言暗道,他家殿下这是终于打算放下了?
可他这念头刚一落下,便闻于景渡又道:“让周丰照应着些,切不可让他卷进倒卖贡品的那个案子里。”
黎锋挑了挑眉,心道这也能叫“随他去吧?”
嘴上说着不管了,探子都撤了回来,不还是担心对方的安危?
但这种事情,黎锋是万万不敢多嘴的。
免得他家殿下将在容小公子那里吃的气,都撒到他身上。
当日,于景渡总算勉强答应让吴太医来诊了脉。
吴太医自进门见了他的脸色,眉头就没松开过。
“殿下,您这些日子,也没好好喝药吧?”吴太医问。
“有时候记不住。”于景渡随口应道。
“恕臣直言,如今天气渐渐冷了,殿下若是不想旧疾在这种时候提前发作,最好是能按时服药,且要保持心境的平和,切勿再牵动情绪。”吴太医道。
于景渡应了一声,表情看起来十分无奈。
人的情绪岂是随随便便就能控制的呢?
他若是能控制情绪,那日就不会昏了头,非要私藏了小纨绔那条手帕,还自作聪明送了条新的过去。这下好了,他原本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心思,却让那小纨绔生了猜忌,还拿那小倌儿的事情来气他。
于景渡想起小纨绔手里那条丑帕子,就气不打一处来。
偏偏人家将话都说死了,往后只怕是不会再见他了。
也不知是为了遵守太医的叮嘱,还是另有别的原因。
于景渡自那日后便没怎么再出过宫,每日大部分时间都是窝在自己的寝殿。
后来皇帝从吴太医那里听说于景渡身子不大好,还命人送了一堆补品过来。
“陛下还是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