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馆之中漫步寻觅着。
林立的木桩有些腐朽,铁栏器架早已遍布锈痕。
十八年过去,当年救济清欢的刘姥早已不在,武馆也换了主人。
十数年岁月对于长生剑派来说,尚算是匣里流光。
但对于这凡俗的武馆,却已是物是人非,神识一扫而过……所见皆是陌生的少年少女。
唯有通往后院的幽邃小径,清欢望着还有些出神……
月色清朗。
绵延小径被轻扫的干干净净,两旁的枯木间堆满了积雪。
赵庆以神识扫过武馆各处的景象,遮蔽了那些睡梦中人的感知。
陪清欢在她曾生活的地方游逛着……
后院有座小木楼,小木楼建在演武场之侧,对面是一排低矮的后罩房。
“清欢当年便住在这里。”
“那处木楼是小姐的住所,清欢也算是半个丫鬟。”有主人陪着重临旧地,清欢眸间尽是笑意,言语也轻快了不少。
赵庆扫过眼前的一排低矮木房,其中尽是湿木腐朽的味道,清冷月光透过残破的窗柩,也无法将其中映的更加明亮。
他揽过清欢的纤柔楚腰入怀,轻笑问道:“哪间?主人陪你歇息。”
清欢亮晶晶的眸子颤动,一时没有言语。
似是还在念着十数年前,自己在这里浣衣习武的时光。
若是那时便有主人陪着,寒夜里有主人看着自己……
“最初在这间,后来搬到了小姐房外的那间。”
咔咔。
小木屋的门插应声而落。
陈腐的被褥凌乱铺散在地上,木榻与桌案也已满是烂洞。
即便是在寒雪之夜,扑面而来的气味也使人难以适应。
赵庆扯着清欢的藕臂踏入木屋,而后转身关好了木门,又随手折下木柜的柜门,遮在了破窗之上。
对清欢轻笑吩咐道:“收拾一下吧。”
清欢嗅着此间难闻的气味,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片刻之后,她轻柔俯身拾捡地上的凌乱,低声道:“不知是谁的杂物陈置太久了,清欢居住之时还算是干净。”
她不是怕主人嫌弃她脏……
而是怕主人心疼她当年过的苦。
赵庆引燃了一支小烛,放在了长几之上,轻叹笑道:“咱们清欢居住时自然打理的干净,否则那小姐也不愿意使唤咱们。”
清欢含笑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