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了两个时辰,吴琼终于得了机会能见贞和帝一面。
腰以下已经麻木,要不是盛弘砚扶着他,只能爬着去见皇上。
快要进殿,吴琼抬手止住脚步,满是愧疚地看着盛弘砚:
“殿下,你不该来,是我拖累你了。”
盛弘砚心中一阵酸楚,他不来,便只有吴琼独自承受龙颜大怒。
他又做错了什么,他不过是想救下那些孩子的性命,不过是不小心看到了最丑恶的真相。
“我不会让你自己扛,走吧。”
盛弘砚没多说什么,只是端了端他肘间后放了手。
进殿两人都要下跪,他就是再担心也不能这么搀着他了。
“臣以命赴请陛下停用以血为引的丹药,给那些孩子一线生机。”
吴琼上来便请命言辞恳切,声声泣血。
贞和帝气得直打哆嗦,就非要和他作对是吗?
“你在外面跪着不走,是朕仁慈,不取你的性命,你竟还有以命相逼,这是以下犯上,本就是死罪!你还想活?”
盛弘砚听得身子不由一颤,心像是被人揪住一般。
“父皇,此丹药若有用,儿臣等绝不敢置喙,可只不过是西南的土方子,根本就是唬人的,还请父皇明查!”
两人的话振聋发聩,贞和帝坐在那里一时都不知怎么接话。
“一个目无王法,一个信口胡言,看看你们这个样子,像什么话!”
皇帝无论说什么,就是不提那个丹药。
他是打定了主意,不管谁说什么,他都不会停药。
吴琼毫不畏惧,高高举着手中奏疏,膝盖处一片殷红,已经流血。
“陛下,那吴启含没气了。”
慎刑司管事来报,就跪在吴琼身后。
一句话犹如晴天霹雳,震得他半晌回不过神来。
盛弘砚亦是大惊,这么快?!
“知道了,什么上不了台面的人死了也来奏报吗?自己出去领板子。”
贞和帝嘴角扯出一抹蔑视的轻笑,边说边看吴琼的反应。
这就是和他做对的下场。
若此时认输,他还会给他留一条命。
吴琼心头都在滴血,可他眼中反而干涩,一滴泪都流不出来。
“陛下,臣恳请陛下停止那没用的丹药,乞儿失踪案只有陛下停药才算是真正的结案,不然还会有孩子被抓去下药。”
他